老太太顿了顿继续说。
——这个没良心的,磕了头立马问爸爸留下了多少钱,要怎么怎么分。
他哪里有什么钱!
摸爬打滚大半辈子建了这栋房子,供养孩子们,讨老婆置办嫁妆都是我们的钱啊。
成家也没有给过我们生活费,不过每月提供些稻谷。
我自己酿酒卖,挑着菜去集市上卖。
老二倒是偶尔会寄些钱过来。
那天夜里在他们老子的灵堂里,两兄弟吵的不可开交。
我那时候啊,真是不想活啦。
真想和老头子一同去了,一了百了。
但是我的小孙女我又放心不下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终于哽咽了,老泪纵横。
——也就是那天。
老大说要分家。
断绝兄弟情分。
小春爷爷下葬以后,他就在把二楼和楼间的楼梯装了一扇门,挂了锁。
小春爸爸很老实,根本不计较这些,他后来就自己在外墙那里倒了水泥梯子。
就是你今天来时走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能过去吗?安好万万没有想到上午的热心肠阿姨原来是这样的人。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这个意思吧。
——没事的。
自从小春爸爸不在家以后那张门也没有锁。
再说我这老婆子也爬不了那边啊。
……
朴安好一直注视着小春奶奶的脸,她发现她的眼睛从开始到说完这些,一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白雾,使得本来就有些浑浊的瞳仁更加不明。
说了这么久总算说完了。
这次真是要下楼了。
朴安好把书包正了正。
伸出手扶着小春奶奶。
刚刚站着说了这么久,她的腿一定酸酸麻麻的。
她有些担心她会摔倒。
就像小春奶奶说的那样,三楼和二楼的楼梯上还真突兀的焊接着一张铁门,大锁却空挂着。
二楼的房门都是关着的,人应该早就出去了吧。
也好,看到了会很别扭吧。
小春奶奶把朴安好送到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