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落在他二人头上,却徒然添了几分风月之色。
“哦……”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忽而发出意味深长、抑扬顿挫的一句感叹。
“大婶,你别浑说!”
赵思怜跺跺脚,冲着大婶直摇头,眼里现出一片焦急,却是有些胆怯地望向陶墨言,很快地收回视线。
这一切落在旁人眼里,更是添了几分证据。
荣正将手中折扇打开,轻咬着,不屑道:“原以为宋二小姐是贞洁烈女,却想不到做出这等风月之事。
在寺庙里会情郎,也亏宋二小姐想得出来——我方才还在想是谁这般荣幸竟能入宋二小姐法眼,这一看真是好生糊涂!
陶大少爷这一表人才,倒与小姐相配……只是这寺庙到底是佛门清净地,若要私会,还是换个地方好!”
宋研竹被他污言秽语气得满面通红,正要上前理论,陶墨言不动声色地拦在她跟前,神色一凛,眸光闪过一丝厉色,“荣大少爷前些时候才在金玉食坊得了大教训,是不是伤着脑子了还未好透?不若今日咱俩切磋切磋,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非礼勿言’?”
说着话,陶墨言就要上前,荣正连连退了几步,想起那日情形不由心生胆怯,却梗着脖子道:“陶大少爷莫非心虚?”
“我?心虚?”
陶墨言讥讽一笑。
真真是风光霁月,越发衬得荣正猥琐至极。
人群中忽而传来一声大笑,有认得陶墨言的人扬了声道:“荣少爷,你是不是眼瞎呀!
那可是陶知府家的少爷,整个建州的姑娘拼了命都想嫁给他,他若想要谁,勾勾手指头便有人送上门去,他犯得着到这儿来偷情?”
“对呀!”
又有人附和着,“他又不傻,巴巴的跑来寺庙里偷情等你来抓啊?”
“再说了,荣少爷自己都没瞧见,哪儿能这么诬陷人啊,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啧啧!”
周边人议论纷纷,陶墨言神色淡然地望着荣正,越过荣正,又看向躲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赵思怜,不由得蹙了眉头——饶是到了这样的现状,赵思怜仍旧不死心,可怜巴巴地望着荣正,嘤咛道:“荣少爷,算了,他们不会信咱们的!”
原本就已经有些委顿的荣正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脑门儿一阵热血涌上来,只听见“荣少爷”
三个字。
不能在美人儿跟前丢脸,不能!
荣正心中叫嚣着,忽而扬声对众人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你们又怎么知道,陶墨言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
“你!”
陶墨言握拳便要冲上前去,一旁的陶壶赶忙拉住他。
“荣大少爷还是积些口德才好。”
人群中忽而一阵骚动,静默了许久的陶夫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她的气质恬淡超然,甫一出口,却让全场都静了下来。
宋研竹有些茫然地望着陶夫人,就见她走近了。
宋研竹赶忙行礼,陶夫人虚扶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端端地遇见这么多事儿,真叫你受委屈了。”
一壁扶起她来,一壁对荣正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荣大少爷蒙受多年圣人训,心中自有丘壑,怎得今日却犯这样的糊涂?”
荣正还要分辨,一旁的荣理冲上来,拉着荣正对陶夫人作揖道:“夫人莫怪。
我家兄长这几日身子不适,又开始犯糊涂了!”
荣正挣扎着,荣理狠狠掐了他一把,低声喝道:“大哥莫要犯糊涂了!
这事儿与你可有半文钱干系,你犯得着往上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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