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姝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去点它的脑袋让它差点摔倒,险险抓着了她腕间的镯子才没有摔下去。
它整个人趴在黎丹姝白雪一般的手腕上,骨头的冰凉透过黎丹姝的皮肤传给她。
黎丹姝忍不住伸手把它包在了手心里,嘀咕道:“要不要给你弄件小衣裳啊,骨头这么冰……不对,骨头会冷吗?”
黎丹姝狐疑地盯着它。
小骨头人不明所以,它感受到黎丹姝心情并无不快,便大着胆子抱住了她的手指。
黎丹姝忍俊不禁,她顺势摸了摸小骨头人的脑袋,说:“还会讨好人了。
放心,暂时不丢掉你。”
相城的时候还要向魔域交代。
这会儿她要是把骨头人丢了,两件事加在一起,即便红珠再向着她,石无月那儿也难交代。
黎丹姝又和小骨头人玩了会儿,在有人来之前,再次将它塞进了袖口里。
后来商旅路过一小镇。
黎丹姝觉得这处环境不错,少有修真者来往,这儿连知道琼山派的人都没几个,便想着再此地可以先歇脚,与红珠联络一二,便与商旅告辞,在此买了一小间屋子,暂时安顿了下来。
就在黎丹姝觉得相城之事已了,在红珠抽出手之前,她可以好好摸鱼一段时日时。
有天晚上,她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被炽热的风浪唤起。
她睁开眼的时候,她买下的那间小屋的瓦片刚刚好被全部击毁,瓦片在强大的灵力挤压下磨成了齑粉,如同一场落雪,飘飘而下,呛了她满头满脸。
黎丹姝:“咳咳咳——”
她连忙从床铺上直起身子,向上探看去,只见她在一夕间化为了尘封的屋顶上,正坐着一名束冠执剑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雪青长袍,肤白貌美,在月光的加持下,黎丹姝恍惚以为自己瞧见了早已消失在这天地间的、真正的天神。
那少年着实貌若天人,只可惜长了一张嘴。
少年同样瞧见了她,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半是轻蔑、半是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便朝着远方说:“师兄,我就说跑的那个也无甚要紧吧?是个结丹都未的废物呢。”
“喂。”
少年叫她,“你是修魔的吗?”
黎丹姝:“……”
黎丹姝所有因色而生的好感在这一句话消散干净,少年话有所指,好在黎丹姝特意看了看他穿的衣服与样貌——和她“记忆”
里的琼山关系不大。
与琼山看似无关,黎丹姝方才稍稍镇定了一点。
然而少年眼见也是修者,不管认不认识她,修者对于黎丹姝都是危险的。
黎丹姝惯来是明白忍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的,当下也不反驳少年,只是稍稍整理了自己,从床上起身。
少年见她毫不开口,坐在没了瓦片的房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黎丹姝只当没他这个人,她在少年的注视下穿好鞋子,披上外裳。
就在少年以为她要看向他开口的时候,黎丹姝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警觉,当下捏碎了手中的符咒,在一瞬间将自己传送去了村外的树林里。
黎丹姝:开玩笑,以为你黎姐这些年在魔域活着全靠演技吗!
?狡兔三窟,这他妈还是我教会石无月的!
黎丹姝深知凡世危险,即便已经离相城有段距离,时日也过了不少,但她仍然没有全然放下戒心。
万一遇见了修者怎么办,万一碰见了认识自己的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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