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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央,你胆子不小,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怎么,娘娘想把我就地处置了么?容我提醒一句,这宫里可有无数人等着抓您的错处呢,您若想动手可得考虑清楚了。”
说着,夜怀央有意无意地瞟了上座一眼,白芷萱顿时攥紧了帕子。
夜怀央说的正是她所顾虑的,在宫里动手确实太显眼了,东宫那两位可不是吃素的,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将她一举铲除,届时白家亦会遭受池鱼之殃,后果不堪设想,她白芷萱还不至于蠢到会做这种事。
“对付你还用不着本宫出手,这次不过是给你个教训罢了,本宫奉劝你一句,就凭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也想撼动白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简直痴人说梦!”
“我自然是比不上娘娘的。”
夜怀央颊边漾着一抹笑,拢在袖子里的右手却紧握成拳,“娘娘十八岁的时候可是果断抛下了生死未卜的未婚夫,转头就成了新帝的枕边人,此等手段我实在学不来。”
“你——”
白芷萱面色铁青,盯着夜怀央的眼神仿佛淬了毒,寸寸割入皮肉,似要将她碎尸万段,夜怀央无所畏惧地回望着她,心底除了轻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种女人怎配得上她仰慕的那个人?
腹中灼烧感加剧,脑袋也越来越昏沉,想是那半壶酒起作用了,夜怀央转过身捧起一杯茶小口抿着,不再理会白芷萱,似料定她拿自己没办法,白芷萱见状扣紧了桌沿,眸中乌云聚了又散,最终归于宁静,然而心底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
一场晚宴就在剑拔弩张中度过了。
辰时末,夜怀央走出了流光殿,夜风寒凉,丝丝入骨,她却觉得浑身似被火烙,眼前笔直的青石板路扭成了九曲十八弯,每走一步都晕眩不已,她只好放慢了脚步,短短一截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到内城门的时候路上几乎已经没人了。
门口的月牙已经等待多时,见其他的贵女都陆续离开了,心中越发焦急,又不能进去寻她,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就在石板即将被她踩穿之际终于见到了夜怀央,她顿时大舒一口气,扭头拎了披风上去迎夜怀央。
“小姐,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担心死奴婢了!”
“没事的。”
夜怀央低声安抚着她,没接她手里的披风,直接朝自家马车走去,途中经过另一辆马车,车前坐着的人十分眼熟,连月牙都惊讶得驻足相望,她却仿佛没看见一样,径自挽起裙摆上车,谁知上到一半突然直愣愣地朝地面摔去!
月牙大惊失色地扑过去,却因为距离太远,连夜怀央的衣角都没摸着,眼看着她即将落地,身旁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疾风般卷至马车旁接住了下落的夜怀央。
没有想象中的惊叫声。
楚惊澜垂眼看去,怀中的人双目紧闭,已然失去知觉,身子一片滚烫,隔着层层衣裙他都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高温,显然发热已经有段时间了。
这时月牙已经跑到了跟前,蹲下来叫了几声都不见夜怀央回应,急得六神无主,下一秒,楚惊澜直接将夜怀央打横抱起登上了王府的马车,她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车厢。
马车一路疾驰,间断有灯光漏进来照在夜怀央脸上,胭脂不知何时被蹭掉了,露出一张苍白的病容。
“这是怎么回事?”
月牙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夜怀央,被楚惊澜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怔愣了半天都没答话,直到唐擎风捅了下她的胳膊。
“王爷问你话呢,你家小姐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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