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戚蓉顿住。
谢博仁拧了拧眉,接话道:“王家不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明日我再同王家人说。”
自古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像谢沉霜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他们的婚事更像是一场家族势力联姻,他们没有选择和说不的权利。
戚蓉与谢博仁,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定下了。
戚蓉道:“好,那此事就有劳……”
“母亲,叔父。”
谢沉霜突然开口。
戚蓉和谢博仁看过来。
堂中灯火煌煌,一身雪衣的谢沉霜,一撩衣袍跪下,声色朗润坚定:“母亲,叔父,这门婚事,我不愿意。”
戚蓉愣住。
从小到大,谢沉霜一贯懂事,对于长辈的安排,从未拒绝反驳过,这是第一次。
谢博仁也愣住了。
不过谢沉霜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认足够了解谢沉霜,便蹙眉问:“这门婚事有何不妥之处?”
难不成王家有什么问题?
世族大家之间议亲,向来只论利益,不论其他。
若王家当真有问题,那谢博仁就要重新考虑这门婚事了。
却不想,谢沉霜垂下眼睫,轻声答:“这门婚事很好,只是我已心有所属。”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谢博仁愣了愣,心里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了,但他仍问:“是哪家姑娘?”
“她非世家女。”
“嗡——”
谢博仁脑袋里的那根弦断了。
在得知谢沉霜想娶的是一个乡野孤女时,谢博仁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戚蓉亦是一脸的惊诧,不过她没有谢博仁反应那么大。
顿了须臾,戚蓉开口:“是她以救命之恩要挟,要你娶她的?”
谢博仁看向谢沉霜。
谢沉霜道:“不是,是我想娶她。”
谢博仁一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反对:“不可能!
我们谢家是簪缨世家之首,断不可能让一个乡野孤女进门。”
“可是叔父,”
谢沉霜归的笔直,神色坚定,“我是一定要娶她的。”
“你魔怔了不成!”
谢博仁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谢沉霜,怒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