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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刹那的天人交战后,我的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在我发作之前,已经强自压下了躁动,调整好了气息,将澎湃骤升的怒火牢牢锁在胸口的方寸之地——当务之急,是替安然止血,而这些跳梁小丑的人头,便暂时寄放在他们脖子上好了——待我有时间再去取,现在么……不急。
我推开那个男人,在安然快要摔倒前及时地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吴放歌安抚住暴跳如雷的乔子墨,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空间,直接取出了酒精喷雾、消毒棉花、纱布及绷带等急救用品,麻利地包扎好她脖子间的伤口——伤口并不长,在五厘米到七厘米之间,却很深,一直割到了肌理深处,可见安然那时挣脱的力道之大,心情之急切——思及此,心里却是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类似于感动,类似于后悔,但是真要我给这种感觉下一个精准的定义……我不知道。
在我快速替安然处理好伤口后,她还是双目紧闭,处于晕厥状态,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似乎是贫血的症状——我身边并只有一些葡萄糖维生素之类的点滴,但是她的情况,还是要输血才好……那么,我需要输血的设备以及,匹配的鲜血。
抱着安然,我打量着这几个在变故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微微笑道:“医务室在哪里?”
那个领头的男人也是被忽然的变故惊了一下——他们虽然因为未知的原因对我们几人有莫名敌意,但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来若是安然因此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他正要回答,谭洛可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侥幸的欣喜:“胡教授,您怎么来了?我原本是传呼了医务室的……”
她的手中捏着一只小型的对讲机,应该是趁两队人在混战时悄悄向基地的部门发出了讯号。
——啧,现在才想着推卸责任,不觉得晚了点么?
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了一队手持枪械全副武装的人,像是巡逻者,清一色的普通人,没有异能者的气息,这队人中还混杂着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须发皆白,身板却很挺直,从中医的角度来看,他的精气神都很饱满,矍铄健旺,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硬朗。
谭洛可称他为“教授”
,态度十分恭敬,那几个男男女女见到他也谦逊地欠身问好,看不出一点先前与我们为难时的跋扈——这个老头子地位不低。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倒是颇有涵养,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伸出手就要去探安然的脉搏——看这架势,他似是在中医上颇有心得——我克制住自己出手推开他的冲动,待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样?”
他淡淡一笑,口吻很轻松:“没什么大问题,有些贫血,一会儿输个200cc,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很好,与我的预估差不多。
我决定收回清洗整个基地的打算,只处理这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便罢。
轻巧地抱起安然——她很瘦,怕是体重还不及我;果园里得到的蔬果足以维持很长时间的维生素供应,看来我该想办法为她补充些蛋白质和脂肪了——我看着那老头:“在哪儿输血?”
看他的意思,并不准备过问我们之间的冲突,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迹象,也许从他这里能够得到我需要的信息。
“跟我来吧。”
他又是笑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那几个人,他们却是心中有愧一样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都散了吧……小郑啊,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了,知道么?”
“是、是!
教授您放心!
我保证不会了!”
那个男人忙不迭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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