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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是趁着那一推的力道,极快地倒向角落堆着的保温箱,借着身体的遮挡,将一只保温箱塞进了口袋里。
我站起身,俯视着萧翊朗的后背,死死克制着踹上去的冲动——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他的实验,他的研究重于一切。
我几乎可以想象,那场灾难,即便不是他们造成的,也绝对与他们离不了关系。
那些拿来实验的,全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这种伤心病狂的事,为什么他们能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回去,不要再来了。”
最后,他这么对我说道。
而我,也收起了自己愤恨的表情,一脸平静地跟着那带我进来的士兵出去。
紧了紧口袋中的保温箱,我的内心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我似乎被动地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直到坐上前往机场的计程车,我都没有再能和他说一句话。
我想告诉他末日就要到来的事,我想让他好好照顾父母,但最终,我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想,我是恨他的。
第5章萧·活着还是死去(中)
登上了飞回a市的航班,我坐在头等舱的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当空乘小姐询问我几分熟时,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三分熟的。
等到那份血肉模糊的菲力被送上来时,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身边诧异的视线,虽然有些尴尬,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地拿起刀叉——有时候,你越是表现得无措,越会暴露出你的弱点;而当你理直气壮,对方却分不清虚实时,反而不好轻举妄动。
——兵者,诡道也。
我咀嚼着粉嫩的带着血丝的牛肉,竟意外地觉得十分美味,感受着舌尖腥甜的血液的味道,从味蕾开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兴奋了起来,叫嚣着更多、跟多……
我一楞,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弃了刀叉,徒手撕扯起那块牛排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我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样?
我一阵后怕。
擦干净沾满血肉和油渍的双手,在空乘怪异的眼神中,我几乎是逃一般回到了座位上,戴好眼罩,陷入了睡眠。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突如其来的疲惫,但我的确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空乘小姐不厌其烦的唤醒声中,我才知道,飞机已经降落了,而除了我,偌大的机舱里已经没有其他逗留的乘客了。
谢过温柔耐心的空乘小姐,我招了一辆计程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家里,洗澡,上=床,睡觉。
我不愿去想自己的身体何以变得如此渴睡,也许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不妥——我有预感,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并不是能够展示人前的。
20xx年5月15日晚九点,我在一片漆黑中醒来。
叫我意外的是,我能清楚地看见我房间里的摆设,尽管这效果就像是戴上了荧光夜视镜一样被镀上了一层幽幽的绿光——而我确信自己睡之前并没有打开一盏灯,没有安装过一根绿色的灯管,也没有粉刷过荧光绿色的涂料。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眨了眨眼,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暖黄色的光线照亮了房间,眼前的一切仍是我熟悉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却不愿意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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