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按照萧的洁癖程度,如果知道我真的一个星期不洗脸,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三米的范围内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摇了摇头,简单洗漱过后,下了楼。
我所居的卧室在别墅的二楼,自带一间小型的盥洗室;等我料理完自己推门出去,却发现其他几间房里都没了人影——奇怪,人呢?
一楼的客厅中,吴放歌正经危坐,全神贯注地控制着一把拖把清洁着地板,眉峰紧蹙着,我却不认为是使用异能太过费力所致——倒像是,不高兴。
“吴大哥,”
见他专注地好似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我只能出声道,“墨墨她们呢?”
我不好意思承认的是,包含在“她们”
之中的萧的下落,是教我更在意的。
吴放歌见我下了楼,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为难地说:“子墨她说要出去溜达溜达,不准我跟着她,至于萧医生……我也不清楚。”
“哦……这样啊。”
我点点头,尽力扬起一抹笑,却怎么都无法忽略心里的失落。
——不声不响地,跑去哪儿了呢?
意识到我类似于埋怨恋人不知去向的小情绪,我不由失笑。
随意用了些桌上的点心,我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到露天的阳台上。
这是每一幢独栋别墅都自带的小花园,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修剪保养的草坪,赤足踩上去却并不扎人,细微的痒从脚底传达到神经末梢,让我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了几分。
顺着草坪往前走了几步,我看到隔壁咖啡色别墅的二楼正对着我视线的一扇窗户,深紫色的窗帘垂下,却留出了一道细缝,而就在方才我瞥眼扫过的时候,似乎划过一个人影——甚至于,我感到一种,被人窥伺的紧张感。
浑身的寒毛在顷刻间竖了起来,我再次凝神望去,却只能看见那静止不动的深紫色帘布。
我迟疑着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穿过客厅,疾步走到前庭的天井里,慢慢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不敢告诉吴放歌刚才一瞬间胆战心惊的不安——我明白,即使告诉他也于事无补:我无法从中感受到一丁点儿安全感,尽管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我——因为,他不是萧。
那个唯一能够教我放松心神的人。
前庭的天井是钢筋搭建的骨架,镂空处点缀了透明的玻璃,在阳光透过的时候非常美丽,想必午后时光,放一张躺椅在这里,捧着咖啡和书渡过一下午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我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时,轻微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转过头去,那张经过玻璃折射后依旧看不出恶意的脸让我露出了笑容:“嗨~”
我挥了挥手,是昨天那个教我印象深刻的女人。
我走过去,她对我颔首,笑容却很淡,好像有什么忧虑梗在心头却无法吐露。
玻璃有一定隔音效果,我只能看着她的唇形,猜测她想要对我说什么,那一长串的话语恐怕只有最后两个字是我能够确定的。
——小心。
她见我不明所以,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却忽然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回过头再次对我重复了这两个字。
我点点头表示听见了,或是说看懂了她的警告,她这才转过身很快离开了——玻璃将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映得模糊一片,就像我现在纷乱的心绪,看不真切。
说实话,她的警示教我无法不去在意,因为我确信她不是个危言耸听的人。
可是,她所谓的危险又是什么?她让我小心的……又是谁?
接近傍晚的时候,墨墨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保鲜袋,脸上挂着惬意的笑,仿佛久居沙漠的旅人发现了水源并且灌满了水壶,我不禁挑了挑眉——没错,袋子里的东西是墨墨的精神支柱:泡椒凤爪。
还没等我问,她已经欢快地扑过来,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方才的经历都说了一遍——至于解释的原因有多少是为了我身后那个装作不在意却支棱着耳朵不肯离开的男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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