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她还是在洛安地搀扶下随着伏雨一行人离去。
卿云收回视线,对着上官绝道:“多谢前辈解围。”
上官绝一扬手:“不必谢我,我也只是为了解救这几个小崽子。
卿云小儿,你这治下不严,可该当反思一下。
若不是剑域的小子给我传了信,今日你们可是要栽在这里了。”
卿云俯首认下:“前辈教训的是。”
上官绝不再多言,看向萧君卿:“你小子倒是可以,在丹师界还没什么名头,先把药王阁的人得罪个遍。”
萧君卿轻笑着道:“药王阁的人已经上了门,难道我们真的任他们欺凌不成?我想就算以老师的性子,也忍不下这般侮辱吧?”
上官绝背着手,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转而向卿云道:“卿云小子,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下去吧。
老夫要与我这孙儿说说话。”
……
上官清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看着上官绝,一掀衣摆双膝跪地:“爷爷,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上官绝弯身将他扶起,看着已成人的孙子,眼中有了几分普通老者的温情与感慨:“十几年了,你可因你父母之事怨过我?”
上官清低着头,良久才开口:“怨过……当年我总以为,您因为父亲和母亲私奔的事情一直对父亲甚至对我置之不理。
就连当初父亲被害,您都没有出现过。
我的确是怨过的。”
他垂眸看着地面,轻笑了一声:“只是后来,我查到父亲被害的事情并非药王阁亲为,甚至与魔族有所关联的时候,我便想到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我想……您也有您的理由吧,没有人会真的置自己亲子于不顾。”
上官绝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说是当初怨过,其实到了现在,你还是有怨吧?”
上官清顿了顿,没有言语。
上官绝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道:“你父亲被追杀之时,我正在炼制十品丹药的紧要关头。
求药之人为了让我安心炼药,封锁了所有消息。
所以,在我知晓后,亲手将那枚丹药毁掉。”
花白的发须伴着风轻轻动了动,便是上官绝炼丹之术闻名君天境,此时他也不过是个沉浸在自己已故亲子悲痛中的老人。
“我也曾以为,阿天被害之事乃是药王阁所为,亲自上了门找上伏雨,反而被指控没有证据血口喷人。
我只得拿出当年让他三分让他坐上药王阁阁主之事,才让他消停。
后来几经查询,当年你父亲之事,的确非伏雨所为,而你所知晓的药王阁之人,也不过是对方的障眼法。
当初,你父母被害一事……乃是真正的魔族所为。
而你父亲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魔气侵蚀了丹田,又遭丹火反噬……*而亡……”
……
卿云带着众人退回了禁地,才看到尹路手中一直拿着的丹药。
浅浅的药香盈满整个内室,碧色的药丸在尹路手中,还保留着蠢蠢欲动的模样。
子恒颇有兴趣地上前一步,看着那丹药,道:“六品灵丹?”
清寒缓缓收了气,将清砚扶着躺下,才道:“这小子可以的,六品灵丹都敢提速成丹,看得我都捏了把汗。”
顿了顿,道:“小子,按照你说的,经脉打通了,可以入药了。”
卿云侧目看向萧君卿,萧君卿笑了笑道:“劳烦师叔了。”
说完,接过尹路手中的药,放进清砚口中,再以混元之气晕开药力。
睡梦中的清砚,只觉一阵温热自口腔而入,直奔丹田而去,随后慢慢蔓延至四肢乃至全身。
萧君卿一手抵上清砚小腹,混元之气穿过皮肤入了丹田,将碧露丹四散的药力凝聚于丹田气府。
而后收手看向卿云:“药力已经发挥,至于能到哪一步,我并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