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琼茵板着脸,“君上,属下对您并无不敬之心。
可是这黑鹰已经两次试图偷窥于我,如今君上竟然也隐去身形躲在窗下。
要不是织金灵雀感觉到您的存在,属下等会睡觉了,君上是不是还要留在外面不走?”
“本、本座是那样的人吗?!”
魔君的脸一阵发热,甚至要红到了耳畔。
他用力地按了按青铜面具,狠狠道:“那黑鹰自己不守规矩,你怎能将此事怪罪到本座身上?本座也是听闻此事,所以特地过来……想要亲自将其带回,严加管教!”
“那您为何躲在窗下不出声?”
沐琼茵瞥着他道。
魔君哼哼地笑了笑,“那是因为本座想看看黑鹰在你面前是何态度,也好决定究竟怎样责罚!
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敢诋毁本座形象,简直是忘恩负义!”
说着话,他只一抬脚,身形微动间便已进入了房间。
那只黑鹰还挺着身子仰卧在地,一双爪子坚硬笔直。
魔君含怒踢了它一下,低声叱道:“蠢东西,还敢装死?!”
黑鹰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真的被活活吓死了一般。
魔君还想踢它,沐琼茵从后面进来,沉声道:“君上何必拿它出气?属下本来都没想要它性命……”
魔君想到刚才黑鹰为讨好她而说自己如何残暴,便怏怏收回了脚,咳嗽了一声转过身。
“哪里那么容易就吓死了,本座看它就是装的。
这东西很是狡猾,本座心里最明白不过。”
见她还狐疑地看着自己,连忙转移了话题道,“镜无忧,本座还没质问你,你竟也不知来向本座请罪?”
沐琼茵茫然道:“请罪?属下已经跟君上解释多次,在神树中绝无冒犯之意。
后来遇到倾河长老,他……”
说到此,不由又细细看着魔君的双眸,试图寻找出和倾河相似之处。
这一双眼,果然也是清滢寒亮,与倾河的眼睛确实很是近似。
然而只看眼睛还是无法确定心中怀疑,她思索了一下,大着胆子道:“君上,我怎么总觉得您与倾河长老有些相像呢?”
魔君寒声道:“你怎么又要胡思乱想?本座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变幻成别人来见你?”
沐琼茵一怔,继而道:“属下那样问,也没说您就是倾河长老啊……君上的回答倒是奇怪。”
他心头又一跳,倨傲道:“你心里是何想法,本座早就猜到,故此才要断绝你那匪夷所思的念头。”
沐琼茵见他态度强硬,只得上前一步恳切道:“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若是猜错了,请君上不要见怪,只能说明您在某些时候与倾河长老真的很是相似……若是我猜对了……”
他哼了一声,翻着眼睛看她,“你不可能猜对。”
这人耍起无赖,沐琼茵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只是自己的揣测,确实找不到任何证据。
她想请他取下面具,可是按照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请求。
再说,就算他真的取下面具,要是跟倾河看起来并非同一人,也不能就此得出结论。
不管他长得怎样,谁又能确定那就是魔君原本的模样?哪怕是最低微的妖魔都能变幻长相,更何况堂堂魔界之主呢?
沐琼茵颇感无奈,垂着手道:“那就当属下是在妄想吧……”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暮色渐沉,四下再度陷入晦暗寂静,远处瀑布水声尤显清晰。
“君上……”
沐琼茵嗫嚅着道。
“嗯?”
魔君睨着她,看她那心有所思的样子,猜不透她又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