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抓过她的剑,斩断了缆绳,起身撑着船渐渐远离江岸。
银笙喘息不已,侧身却望见船下江水中泛出殷红血痕,随着船儿的航行渐渐洇开。
“怎么会有血?!”
她惊呼起来。
秋弦回目一看,道:“应该是有人死在了船下,现在已经沉到江底了。”
“船下?!”
银笙一怔,急忙扒着船舷朝下张望,忽而醒悟道,“是不是有人想凿沉我们的船?”
他微微颔首,依旧朝着山丘方向遥望。
茂密的草木间人影疾掠,那群人仍紧追不舍。
银笙紧张地跪坐于船头,却又见利箭如雨,从沿岸荒草间破空射出,一支支白羽微颤,射向先前追击他们的那群刀手。
当先几人中箭倒地,灰衣人率领其余手下掠向放箭的方向。
秋弦蹙眉站起,见草丛中有两名手持弯弓的蓝衣人一前一后飞速离开,才似是松了口气。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银笙倚在船舷边喘息道。
“戴面具的应该与之前的绿衣女是一伙的。”
秋弦见追兵暂时无法赶上,才在她身边坐下。
“那拿着弓箭的人呢?我怎么觉得与那天晚上袭击绿衣女子的人有点像……”
银笙忍着痛还想说,他却皱眉道:“将裤管卷起。”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处。
他不耐烦地扯开她的手,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便一下子脱下她的短靴,卷起了裤脚。
脚踝处虽只淡淡擦破了一道,但伤口隐隐发灰,血一直未止。
秋弦用力一按她小腿,银笙“哎呀”
叫了起来,但却只觉发麻,并无痛感。
“痛?”
他抬目看看她。
她迟疑着摇摇头,他又往上挪了几寸,再用力一捏,这会子银笙才觉疼痛,急忙想要拨开他的手。
“再乱动,就把你扔到江里!”
他变了神色,挑眉斥道。
以前他在银笙面前不过是嬉笑任性,此时陡地严厉起来,让她不禁一惊。
秋弦很快解下腰间缎带扎在她小腿间,说了声“闭上眼”
之后,便以双指捏着银索上的薄刃,极轻极快地在她伤口上方连划三道十字型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