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秋弦默然无话。
天淼向他道了别想要出去,他又回过神来,在背后叫住他,“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看她到底是跟着谁走了。”
“……好。”
天淼只好应承了,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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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寻找神医的去向,但却始终不得踪迹,同样的,银笙似乎也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样。
只是天淼派出的人回来禀告,据说沿途曾有樵夫见过一个黑袍女人带着一个碧衫少女在山间行走。
当时已是入夜,樵夫被诡异的女人吓得不轻,奔出很远后回头张望,却已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与她有关的讯息了。
“或许是她被带回冰洞山了吧?这样也好,至少她也有了着落,而且也不会再与暗夜盟有什么牵连了。”
天淼私下劝解奚秋弦。
奚秋弦默默地将画着小人儿的纸卷起,放进了檀木盒子。
为避免夜长梦多,船只昼夜不舍地往巫山方向行进。
数天后,风和日丽,碧水涟涟,秀丽山峦终于又映现于眼前。
船儿在琉璃般的水面间快速驶向前方,还未曾靠岸,船上的人便可望到那青峰间有众多护卫已经往下疾行。
待得靠岸,奚秋弦才出船舱,便有一对年过四旬的夫妇领着众人迎上前来。
“少爷,我们只是回了一次老家,你就跑出那么远,叫我们真是担心得睡不着觉!”
那妇人神情焦急,言辞中将奚秋弦视如已出。
“乳娘,我不是孩子了,自然不可能天天呆在巫山。”
奚秋弦勉强笑了笑,在天淑的搀扶下上了岸。
丹娘还待唠叨,她身边的男子大声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先让少爷上轿,你没看他身体虚弱吗?”
说罢,大手一挥,便有人抬来坐辇,将奚秋弦扶坐了上去。
众人前呼后拥,奚秋弦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开巫山,但这次回来,再度坐在这坐辇间,心中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复杂滋味。
待得回到神狱,下人们忙前忙后,他卸去了假肢坐在床上。
丹娘催着丈夫来给他搭脉,高栋远号脉结束,神情甚是沉重。
“少爷的脉象虽然还算平和,但怎么一点内力都无?”
他试探着问道。
奚秋弦只得将之前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丹娘睁大眼睛,又气又急:“神医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您那一身内力大半是夫人传授,现在都没了可怎么办!”
“师叔的性格向来如此,何况是我连累了他,害死了采萍,他不愿再救治我,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奚秋弦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