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奚秋弦虽也不常下山,但有许多时间是要花费在练武之上的。
而现在没了内力,仅仅依靠腕下机括射出的银索徒有其表,但凡对方稍一发力就能将之擒住。
奚秋弦与天淼对练了几次,虽然天淼有意不使出全力,但奚秋弦显然能感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银索已经全无威胁。
“我有些累了,今日不练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推着轮椅自己回了院子。
庭院角落的翠竹越发修长,阳光下竹影秀美,如佳人静立不语。
他停在院门口,抬腕启动机括,银索迅疾射出,但还没碰到竹叶便忽然下坠。
“叮叮”
数声,银索尽头的菱形薄刃跌落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奚秋弦怔了许久,慢慢收回了掉落于地的银索。
到了屋前虽没有门槛,但要经过一小段上坡,他咬着牙用尽力气,才将轮椅推了上去。
直至回到房内,双手还在微微发颤。
他破天荒地还未到休息之时便取下了手腕间的银索,默不作声地缠绕起来,放进了床边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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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淑来看望奚秋弦,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倒地一般。
她慌忙奔进去,却见他正双手抓着床栏要站起来。
不知何时他已经给自己又装上了假肢,衣衫下摆露出的双足很是僵硬,任由他拖着也一动不动。
“少爷,你怎么摔倒了?”
天淑赶紧扶着他,费劲地将他拉了起来。
奚秋弦跌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双足,不说话。
天淑不放心,蹲了下去,想看看他的双腿有没有摔坏。
他却遮住了,低声道:“不要紧,只是撞到了床角所以绊倒了。”
天淑抬头望着他,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很快便移开了。
“那我去拿些跌打药来。”
她站起身走向房门外,却听到奚秋弦在身后道,“天淑,为什么我连走路都不成了呢?”
她心里发坠,回头见奚秋弦撑着床沿坐在那儿,眼神不似以前明亮,却好似在问一个最认真的问题。
她愣了一会儿,道:“因为少爷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自然走路也吃力了,等过些时候就会像以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