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再留下去也没有意思。”
“您不是还说要让我守山采药吗?只要您再多留几天,我便去帮您采集蓝草。”
银笙急得没法,竟拦住了神医。
老人摇头道:“你这个笨丫头去了也是添乱,我还是依靠自己吧!
你留在这里,他还离不开你。”
说罢,拨开银笙的手,顾自背着包袱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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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笙失魂落魄回到房间,浅白色帘幔为微风吹起,飘飘摇摇,好似重重叠叠的花。
窗外是金亮的阳光,明艳的碧叶,但房中却始终凄清。
奚秋弦躺着,静静地望着床顶,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银笙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依照神医以前交待过的那样,来到床前托着奚秋弦的后腰,费劲地让他侧转了身子。
原先在这之后,应该是要用银针刺激他后背的穴道。
可是现在,她撩开他的衣衫,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眼,越发觉得苦楚。
“阿弦,你很痛,是吗?”
银笙哽咽地说着,轻轻摸着他的后背。
“痛就说话,哪怕喊出声也可以……阿弦,为什么你不说话了呢?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开过的玩笑,都忘记了吗?”
银笙哭了,慢慢脱掉靴子,躺在了他背后。
奚秋弦还是背朝着她,一动不动地侧卧着,呼吸平稳,完全没有反应。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可是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说话。
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理我了。”
银笙流着泪,抑制不住地心酸,伸出双臂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身子几乎形销骨立,虽已是初春,银笙抱着他,却觉得还是没有一丝暖意。
她紧贴着他的后背,似乎是想以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她感觉到了他心跳的声音。
“阿弦,我想你了。”
她低着头,抵在他后心之上,紧紧地,任由眼泪流下。
朝里侧卧的奚秋弦依旧睁着双眼,这些天来,他的眸子黯淡无神,再也没有以前的明亮波光。
如一潭已经即将干涸的池水,颓败荒废。
而此时,这已经枯竭许久的眼眸里,慢慢地泛起雾气,在银笙没有察觉的时候,有浅浅的泪痕自他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枕边的剑谱上,很快便洇散不见。
☆、番外之一片懵懂只为卿
银笙就这样抱着奚秋弦说了许多话,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