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冷冷道:“我在这待上三天,若三天还无好转,你们就不必再心存侥幸了。”
说罢,也不顾众人面面相觑,又重新返回了房中。
银笙越发心焦,此后她便索性守在了门口,直至深夜都不愿离开。
日落日升,第二天清晨神医抛出一张单子,要求天淼在半日内找全上面列举的所有药材及药引。
天淼急匆匆带人下山,待到中午时分才飞奔赶回。
这一整日神医还是不踏出房间半步。
第三天银笙忐忑不安地端着汤药送去,才见神医正伏案翻看医书。
而奚秋弦依旧闭着双目,手臂穴位间刺着的银针在微微颤抖。
她呆呆地站着,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比之前似乎更憔悴了些。
“给他喝药。”
神医略显疲惫地挥挥手。
银笙捧着药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汤药慢慢地喂他,但奚秋弦还是抿着唇没有反应,药有一半都未能喝下。
银笙无奈地替他拭去唇边的汤药痕迹,见他的手臂都露在外面,不禁轻轻地摸了摸。
“前辈,阿弦这样不会着凉吗?”
神医抬头瞥了她一眼,“他现在冷热都不知,你担什么心?”
“他虽不知道,但身体会受不了啊。”
银笙忧心忡忡。
“你先不用想这些,等到明早若还是毫无起色,我也不会再留下去了。”
银笙心头一沉,不由自主地侧过脸望着奚秋弦,他还是持续着那种微弱至极的呼吸,若不细看,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一切都已静止。
她低下头,指尖与他相触。
可是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之意。
这天晚上神医出去休息,银笙趁着天淑天淼还未来,便偷偷溜进房间。
她跪坐于床边,握着奚秋弦的手一遍遍轻轻叫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便又拿起一直放在他枕边的剑谱。
“阿弦,我读给你听好吗?”
她伏在床边,小声地问着,又翻开第一页,念了起来,“楚山千叠浮空,楚云只在巫山住。
鸾飞凤舞,当时空记,梦中奇语。
晓日……这后面两个字读什么?你教我好吗?……阿弦……”
银笙慢慢垂下头,望着扉页上的词句,眼泪晕开,那一个个端正的字迹变得模糊不平。
天淼到来的时候,从房门口望到银笙跪坐的身影,她还在以带着鼻音的声音念着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