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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奚秋弦倚靠在床头,伸手便端起汤药来喝。
银笙静静地看着,不禁纳闷,“你今天怎么不要我劝了?”
“因为说到最后,我总是要喝的。”
虽然有点不太厚道,但银笙竟忽然觉得,伤病中的奚秋弦要比平日温顺很多,大概是没了力气,也懒得跟别人斗吧。
她自己在那想着,唇角微微上扬,见他喝完了,就坐在了窗口。
清风徐来,吹动她的长发,缭乱如丝。
“银笙,你这些天很累,回去睡会儿吧。”
他侧转了身子,望着她道。
她摇摇头,“昨日你喝完药后不久不是又难受了吗,我等会儿再走。”
奚秋弦见她眼圈泛青,便叹了一声:“那你在我这里休息片刻。”
说罢,便取过枕头放到桌上,“趴这里吧。”
“那你呢?”
银笙望望他,他现在没有盖被子,空掉的裤脚略挽了几下。
“我坐一会儿再睡。”
他好似也慢慢习惯在她面前那样坐着,并不是十分回避。
银笙确实很累,见他现在似乎精神还好,便垫着他的枕头伏案而憩。
她的长发又黑又亮,如缎子般垂于肩后,奚秋弦侧身望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
手指才触及她的发丝,银笙却忽而醒了过来。
他竟吓得愣住,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
她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只是侧过脸望着他。
眼神里有些责怪,有些惊慌,但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愤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夺路而逃了。
奚秋弦见她不说话,便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头顶。
银笙攥着双手,她其实紧张地想要逃,可下意识里却又觉得他抚过自己长发的感觉很是暖心。
他的手指温柔修长,抚过她的长发,掠过她的刘海,再次若有若无地触及了她的肌肤。
她的身子禁不起微微发抖。
眼看他的手掌要覆上自己的脸颊,银笙突然又想到了师傅以前说过的话,以及师傅当时那种狠戾的眼神。
——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就是最最污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