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和平日银钩赌坊里的最奇怪的人相比,这个青年也还是太过惹眼了一些。
因为寻常人来赌坊,要么孤身一人,要么是三五狐朋狗友,却不会像他这般左边带着一个一看就十分不好惹的手持双剑的姑娘,右边则拖了两个一看就年纪很小的孩子。
更匪夷所思的是,而且其中那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还是一个……小和尚。
这样的一队人马组合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赌坊中找乐子的。
因此,从这青年踏入赌坊的第一刻开始,就有掌事的暗暗给赌坊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些护卫很快会意,开始三三两两的向他围拢过来,一副生怕这魁梧的粉衣青年捣乱的样子。
等到他们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粉衣服的魁梧青年身后也同样是两柄长剑。
只是和他身旁的女子的两柄轻盈短剑不同,他是两柄长剑的宽度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掌。
说是长剑,可是他若是想将它们当成砍人的九环大砍刀,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银钩赌坊之中伺候的人连忙陪着笑迎了上去,生怕慢了一步这汉子一言不合就抽剑砍人。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这个青年居然意外的好说话,他笑眯眯的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让他们将自己一行人带到最热闹的那张赌桌上去。
见到这奇怪的组合居然真的是来赌钱的,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凝固的气氛很快又活络了起来,一时之间,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又被不停的喧嚣声淹没了。
“快一些,没看你小师弟眼睛都直了。”
高亚男用手肘不轻不重的碰了一下玉天宝的腰,示意他动作快一些。
她实在不喜欢这里面污浊的空气,更何况他们二人还带着两个孩子,总不好让两个孩子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太过久留。
高亚男平素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到底是女子,要比玉天宝心细许多,她很快就发现南宫灵的眼神紧紧的盯在那赌桌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赌场本就是不对,若再让这孩子因为好奇而沾上了赌瘾,那他们两个回去还是等着向公孙先生以死谢罪吧。
高亚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而用手捂住了南宫灵的眼睛。
玉天宝十分惆怅地盘了一下小师弟无花的光头,终于还是摆出了一幅壮士扼腕的表情,毅然决然的向那个堵桌走了上去。
这一次玉天宝他被他爹从南海揪了出来,并且塞给了他五万两银子。
他爹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花完这五万两,就不许让他出回去。
玉天宝从小在南海长大,此后几乎没有离开过南海白云城,白云城中的吃穿用度,自然有别人给玉天宝打理。
所以别说五万两银子了,就是五两银子玉天宝他花起来都费劲。
最终还是见他愁眉不展的高亚男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带着这些钱往赌坊之中走一圈,想来很快就能花得干净。
其实高亚男也不算是多么会花钱的主儿,但是比起玉天宝来,她还是在花钱方面有一些经验。
五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呢?
在大安,五万两白银可以让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吃上足足十几年,因此寻常的小赌坊也是消化不了这些银两的。
于是他们两个便想到了最具有盛名的银钩赌坊,恰好玉天宝追着他家读作“师姐”
,实际上是妹妹的叶长然一路来到了盛京,银钩赌坊的总部恰恰坐落于此,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既然是打着输钱的目的来的,那么上了赌桌,玉天宝也就没有多仔细斟酌。
他选择了最简单的猜大小的赌法,然后就这样胡乱的押大或者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