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晁新淡淡的眉头,挺风华正茂的年纪,保养得又好,看上去也没有因为生育而比于舟苏唱她们老,但她的话题里,每一样都是孩子。
向挽有了一点点探索欲,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在哪里,又不知道她才33岁,为什么就独自带了一个10岁的小女孩。
晁新看一眼游戏机,又看一眼向挽,风情薄弱的眼帘往下搭了搭,她说:“不用了,牌牌现在也不怎么玩游戏,你不要破费了。”
她知道向挽很为难,本来打扰她就已经很抱歉,那天开了口之后,她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她想着请向挽来,给她做顿饭,也好对之前的唐突有所表示。
说话间外教走了出来,微胖的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金黄的卷发扎成一个低马尾,用尚算标准的中文跟晁新打了招呼,说下次依然这个时间,然后就轻车熟路地开门出去。
晁新还是站了起来,挡着门将她送出去。
刚合上门锁,正要回头跟向挽说话。
听见过道里拖鞋懒懒地耷拉着,一个小姑娘仰头闭着眼,拉长受尽磋磨的嗓子说:“妈——晁新——小姨——我要吃冰棍儿!”
向挽的心咯噔一跳,和晁新对视。
小姨?
第6章
四目相对,牌牌“嗷”
地一声尖叫,把自己用发箍别上去的齐刘海薅下来,再把穿着睡衣的身子往墙壁上一贴,借着过道挡着点儿,露出半个脑袋:“向,向老师。”
被固定了小半天的刘海不听话地翘在脑袋上,像两个巨大的飞蛾。
向挽“扑哧”
一声笑了:“小牌牌。”
贴心地加了一个“小”
字,暗含“她仍旧很可爱”
的意思。
牌牌给晁新使了个眼色,缩回去,晁新上前,被牌牌拉着手腕一把拽进卫生间。
“妈——我没洗脸!”
门里传来牌牌克制的哀嚎。
然后是水流打开的声音,牌牌一边洗一边接着哭:“妈——我没洗脸!”
晁新的轻笑也很清晰,她压低嗓子说:“卫生间的门隔音不大好。”
向挽忍不住笑出声,里头的水流声乍然停了,小姑娘的哭泣在喉咙里压着,小猫似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