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向挽向来细心,第二次下车时她就发现晁新的口袋里鼓了一个小方块,应该是她顺便带下来的,只是她没有往烟盒上猜。
“晁老师。”
向挽叫她。
晁新拉开眼帘,睥了她一眼,没有慌,仿佛也没想过遮掩,只把烟放下来,食指轻敲,熟练地弹了弹烟灰,说:“出去吧,这里有烟味。
外面等我。”
声音被熏得有点哑,但更迷人了。
但向挽没走,反而又下了几步台阶,软声道:“认识晁老师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抽烟的习惯。”
“因为牌牌在家,很少抽了。”
晁新的话有点倦,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刚看到车里还剩一两根的样子,我就想顺便抽了。”
不过,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抽。
她至少可以忍到陪向挽看完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电梯间出来,就是想。
可能是因为这些环境,让她闪回了一下,以前的日子吧。
向挽看着她,骄傲却又有不明显的落寞,可能是被昏暗的灯光衬得,她捋了捋裙子,坐在楼梯上,就着灯光望晁新。
向挽突然对晁新产生了稀有的探索欲。
她是个天外来客,从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浏览这个世界,很少有主动想与人产生关联的时候,更遑论是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去。
如果说过去,没有人比向挽的过去更荒诞了。
因此,所有人的过去,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
哦,除了于舟的那一笔,曾让她长夜难眠的“过去”
。
但晁新很奇特,她既高高在上,又仿佛曾经低作污泥,她既冷漠傲人,又细心得像照顾人是她的本能,她既有钱,又贫穷,既受人尊敬,又不善交际,既有女人味,又偶然释放出野性。
她站在行业的顶端,又时常展露出她的厌弃。
她是一个,矛盾到十分,十分迷人的女人。
难怪圈里既对她敬而远之,又从不放弃追求跟她合作的机会。
但向挽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陪她抽完了两支烟。
然后晁新把绕着烟味的手递给她,要把她拉起来。
“晁老师,”
向挽却没动,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我们合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