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心有余怨,天长日久,辗转成疾。
若不是和晁新去了一趟家乡,听了晁望被迫出嫁的故事,她真的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曾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向挽,但也是宠爱和束缚对等的向挽。
不因为父亲,也不因为母亲,只因为李朝便是如此,从来便是如此。
向阿夕死了,卒于李朝,年十八。
向挽站起身来,扫去身上的灰尘。
第103章
ICU涉及的检查项目和仪器较多,晁新又刷了10万的押金以作准备,之后等着ICU走完会诊流程,确认接收后家属签同意书。
而向挽情况危急又没有亲属在场,只能由晁新代签。
路过医生办公室,听见里面护士在小声聊天。
“又要转过去一个啊?”
“嗯,烧三四天了,完全没有意识。”
“其实烧三四天不罕见哈,但她晕那么久有点奇怪。”
“是细菌感染吗?”
“是。”
“我上个月接触的一个死亡的,也是细菌感染导致的菌血症,一个老爷子,呼吸衰竭,心衰,脑梗还有一大堆毛病,常年卧病在床那种。”
“小姑娘呢二十多岁,身体不能那么差。”
晁新揉揉鼻子,靠在病房外面的墙上,在群里发信息,说可能要转去ICU了。
于舟回得很快:“马上过来。”
晁新没再回复,关掉微信,打开浏览器,开始查询ICU里面是什么样子。
形容得都很可怕,甚至有人说是地狱一般,要将患者四肢绑在病床,有的不能自主呼吸的甚至要插管,或者做气管切开术。
晁新看着这几个字,又搜了一下,网上说有的会稍微损伤一点声带,大部分能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声音。
慢慢恢复……
向挽是个声音工作者,她还想要参加比赛。
晁新叹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太焦虑,努力呼吸十几下,才开门进去,看一眼向挽,仍旧睡得很安宁。
习惯性地摸摸她的手背,还在烫,不过晁新哭过一场之后,已经镇定很多了,她不知道向挽还能不能听到或者感觉到什么,但假如情绪能传染,她不想让向挽察觉到一点低气压。
把于舟她们送来的瓜果在袋子里装好,保温杯的水倒了,还有给向挽擦身子的毛巾,她用塑料袋裹上,都装进书包里。
又蹲下去够床底下的两个塑料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