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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堂哥。”
晁新打断她。
“哦。”
牌牌从善如流地纠正,“那个胖子。”
“抽他这种话,你跟谁学的?”
牌牌提溜着大眼,左右瞟瞟,没说话。
晁新笑一声:“睡吧,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牌牌还是不放心:“你跟我老师请假了吗?我的作业怎么办呢?老师会不会以为我贪玩,你记得要帮我解释一下呀。”
还有周子奇,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有没有可能移情别恋了。
她的手机被孙二卖给二手的了,回去以后有了新手机还要再一个一个加好友,她觉得好累呀。
想着想着,又睡过去了。
好几天没安眠的小朋友打着小呼,晁新望着她,她脸的轮廓其实和晁望很像,苍白的,孱弱的,好像稍微不注意,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晁新守着她,像守着一个被尘封了很久的遗憾。
但这一次牌牌的好眠,也清楚明白地告诉她,有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她当时是真的没有能力挽救。
第98章
门被轻轻敲响,向挽从彭姠之房里出来,站在门口问她:“睡了吗?”
“嗯。”
“那我进去拿衣服,晚上同彭导住,你陪牌牌睡觉。”
向挽悄声说。
知道牌牌此时需要晁新,所以她很懂事地不过多打扰。
好在宾馆房型不多,彭姠之开的是标间,两个人住也没有不便。
但晁新叫住了她。
向挽抬头,见晁新把门关上,走到走廊,说:“陪我站一会儿吧。”
她想起那次和向挽在天台,她第一次对向挽回忆自己的过去,那时候她站在城市的顶端,和向挽肩并肩,吹着几十层高楼难以企及的风,望着城市华丽而径直的天际线。
那时候她以为,自由触手可及。
现在她依然和向挽站在一起,站在离她出生地不远的小镇的宾馆里,前面是水泥面的走廊,是一个简陋的天井。
四四方方,一眼能望到头。
“累不累?”
她低声问向挽。
向挽摇头。
其实有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晁新的眉目,就总觉得看不够。
原来这里是生养她的地方,她的面庞和心脏都从乡村的泥土里诞生,然后生出了蓬勃的叛逆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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