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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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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月夜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转一下身子的时候，因为一手被龙昕？抓住，而稍稍扯开了胸襟，露出了一片雪白，也刚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烙印……

龙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的盯着这个烙印……一手紧紧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五指用力得似乎要把自己的胸膛抓出一个洞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牙关紧咬，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如果……要这么屈辱的活着……那只需要我一个就可以了……如果爹娘要怪罪……那也由我来一力承担……”

龙昕？低低的说道。

“……你能以你的生命起誓……终你一生都会保护夜……无论如何都会让夜幸福……”

当龙昕？抱着江月夜出现在戚汐面前的时候，这是他对戚汐说的第一句话。

面上不动声色，但，苦涩，却在戚汐心里泛滥。

——以生命起誓吗？早在七十年前，我就已经把我的性命连同我的心一起交给了江月夜，只是……无论是七十年前，还是今天，江月夜对此都不屑一顾……

看着那明显是被施了法术，才一声不作的江月夜，再看了一下等着我的回答的龙昕？，七十年前他学不会放手，难道七十年后的今日，他还是无法放手吗？

抬头，看着夜空中那轮高挂的明月，举起手，张开五指，收拢，那轮明月仍然停留在那高高的夜空……突然想到猴子捞月的故事，现在的他，不正是那个傻傻的猴子吗？执着于月亮，却又无法自我欺骗，那水中月，就是自己想要的天空中的月亮……

如果能放手，七十年前他就应该放手了……

难道七十年里，他还学不会放手吗……放了江月夜，也就是放了自己……

“……我愿意起誓，江月夜他就愿意跟我走了吗？你能放心让江月夜跟我在一起？人喔，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啊……”

戚汐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响起。

人，是不是总要有这么一次情伤，才不枉来这人世一遭？

看着龙昕？那孤傲的眼神，仍然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如果不是他抱着江月夜的双手呈现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如果不是听到他们刚才的一番对话，或者会更有说服力……

“月夜，……七十年来，我一直信守着对你的诺言，我一步都没离开……月夜，那里有你喜欢的草庐，水车，小溪，还有大片的农田、花田……一切都是按照你说过的来布置的……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真的可以在那里隐居，即使是在我们分开七十年后，……我也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从来就没怨你，因为当年你虽然拿了妖丹，但却留下了我的性命以及我的承诺……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都希望你会出现……你会喜欢那里的……但是……现在，那里被我毁了，……让我不小心毁了……七十年的心血和希望，……无论我多么的重视…无论我是否付出了一切去守护……无论我是多么的珍惜……原来，只需要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个不经意而已……即使能够重建，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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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三个字一出口，心神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不一样。

不一样。

不一样。

不一样……

微微的合上眼帘，一种混杂着无奈和自嘲的酸涩涌上来。

是啊，一切都不一样了。

无论是戚汐还是江月夜……

他们，都已经和七十年前不同了。

这不是早就应该知道的吗？

那，他，是为了什么在执着呢？

又为了什么在坚持呢？

是为了那曾经的承诺？

是为了那已经破碎的梦？

是为了那远逝的温暖？

是为了那久违的属于人的归属感？

还是，为了他自己所谓的属于人而必须有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