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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
她该说点什么?
玛丽的脑子超高速转动!
从没碰到过这样场面的她是真心想哭。
她说不出,‘哦,既然好了那我们怎么怎么样’的话,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啊,我好紧张,要不咱们等过几天气氛正常了,融洽了,再自然而然的怎么怎么样……’
噢!
上帝!
怎么想怎么蠢!
恨不得把自己拽住柯林斯的爪子给狠狠剁了的玛丽懊悔不迭,心里更是想着她还不如放柯林斯出去呢,也省得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一丝迁怒也破土而出,明明你才是男的,为什么要让我落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玛丽的默不吭声让柯林斯愈发感到局促,背上更是不自觉渗出了点点汗渍。
就在柯林斯以为表妹是要借此行为惩罚他的时候,房间里的报时鸟发出了悦耳的咕咕声。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十一点整了。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柯林斯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袖子从玛丽手心里抽出来,“表妹,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休息吧。”
他COS了一回鸵鸟,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说:“明天礼拜,我们要早起呢。”
玛丽如蒙大赦,也装得一脸镇定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说得对,凯瑟琳夫人对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最吹毛求疵,我可不想当着很多人的面被她教训。”
柯林斯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是我让表妹受苦了,明天表妹只要看着我就好,凯瑟琳夫人由我来接待。”
玛丽白了他一眼,强作镇定地掀开另一边被子,示意他上来。
“以前你没娶我就算了,现在你娶了我还接待女眷,哪怕她是亨斯福德的管理人,那也太失礼了。”
玛丽的动作让柯林斯面上带出了几分踟蹰,但他还是依了妻子的意,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的重新躺回床上,“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他看着才给他们解围的落地钟,“明天我让人把它搬外面去,睡熟了听到这个恐怕会吓到人。”
——这回他们中间隔了三分之一个床铺的缝隙。
心里有些发堵的玛丽用眼角余光瞄了眼两人中间的距离,附和地说,“你说得对,我睡眠本来就有些轻,要真吓到了,只怕一整晚的睡不着了。”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柯林斯就没动静了。
玛丽试探着叫了他两声,没有听到回应,耳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松了口气又觉得惭愧,在自己那头小幅度的辗转反侧了五六分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彻底跌入黑甜乡的玛丽却不知道在她睡沉后,躺在她身边的柯林斯有悄悄倾身过来,就着外面窗外黯淡的月光,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婚后的生活对玛丽来说十分平静,她经常是家里、教堂、罗辛斯三点一线的轮着转,亨斯福德的人们逐渐对她熟悉起来,人们很喜欢这位面容清秀说话温柔的柯林斯太太,特别是玛丽对下层人民发自内心的关爱打动了很多人——人们纷纷对敬爱的牧师先生表示他娶了一位好妻子,就和他一样以宣撒主的荣光为己任。
五月中旬的一天早上,吩咐了厨房准备早餐的玛丽在书桌前写信,她和朗伯恩的信一直没断过,基本上每周都会写上两封,当然,一封是给家里所有人,另一封是个两位姐姐简和伊丽莎白。
这样的日子玛丽很喜欢,特别是手链月牙坠子上那抹越来越浓郁的银蓝更让她感到欢喜。
玛丽很庆幸自己嫁给了柯林斯,他给了她安定的生活,丰富的衣食和回家的希望!
她十分的感激他,对他的好感也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