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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
安东尼看向站在大门处的阿什丽,说:“这次是头疼?”
“看见你头就不疼了。”
美艳英武的姑娘笑着说。
“腰疼?”
安东尼平静地理了理自己花里胡哨的衬衫领子。
阿什丽双手叉腰:“都没睡到你我怎么腰疼!”
安东尼:“……”
沉默三十秒之后,他说:“例假疼?”
阿什丽貌似娇羞地低下了头:“人家什么时候来例假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安东尼:“……”
所有躺在临时诊所因跳伞失败而失去了从病床上跳起来的资格的伤员们:“……”
“我是来找你的,安东尼。”
阿什丽说。
每次不都是来找我吗?安东尼心里默默想着,但还是从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冬装军服,慢慢走向对方,嘴里说着:“走吧,看你天天蹦蹦跳跳的,鲁道夫他们心里痒得很,别难为他们们了。”
阿什丽挑了挑眉,一把抓住安东尼的手,便将他拉出了诊所。
出了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安东尼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瞟了瞟拉着他往前走的阿什丽,然后将臂弯之间搭着的冬装塞到了阿什丽的怀中,语气生硬地说:“穿着。”
阿什丽被这件厚厚的军大衣给塞了满怀,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我才舍不得穿,我要留着做珍藏,以后死了也要用这件衣服包着我的骨灰盒。”
安东尼皱了皱眉,没有再接话。
比起深泉星系居民,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也太过脆弱。
他想了想,非常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要拿我的衣服包着你的骨灰盒,那我送你另外一件好了。”
他的那些衬衫比这件军大衣可好看多了,颜色鲜艳,花样繁多。
阿什丽脸上的笑容一僵,只不过一瞬间,她的眼角又翘了起来,说着:“好啊。”
阿什丽把安东尼带到了她的宿舍里。
作为第八航空队唯一一支夜玫瑰,虽然平时其他男性飞行员都与她称兄道弟,有着可以一起去泡妞的交情,但大家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平常的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来爱护的,所以她自己享有一间单独的宿舍,床边的衣架上还挂着一条从美国带过来的连衣裙。
虽然来到这里之后,她一次都没穿过。
安东尼第一次见到阿什丽的时候,她掀开战斗机舱门,伸手矫健地从机舱中跳出来,那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相当稚嫩的男飞行员,直到这个身材相对较矮的飞行员走到他面前,摘下头盔和护目镜,露出一张艳丽到明媚的脸时,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
一个女飞行员。
一个相当擅长夜航的女飞行员。
而这个女飞行员,是他的头号粉丝,号称将他从1935年的处女作,一直到入伍前的最后一部电影,全都看过三遍以上,并且宣称战争结束之后,他一定会娶她的。
一向喜爱开玩笑的安东尼调笑着说:“为什么要战争结束之后,咱们现在就去注册结婚呀。”
然后阿什丽就真的拉着他去注册结婚了。
事后,拿着一张结婚证走回营地的安东尼还在思考,为什么他只是来地球执行派驻任务,怎么还顺便跟地球女性结了个婚,他又不是天性风流四处留情的蓝环章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