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晏寒声为他保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郁琼枝被拉下来一些,他愣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晏寒声的脸,下意识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片光洁的皮肉。
他睡觉的时候把抑制项圈摘下了,现在这个黑色的项圈无声地放在床头桌上,郁琼枝转头就能够到它。
离给予标记的一方太近,给郁琼枝的腺体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得集中大部分注意力,才能止住费洛蒙的外溢。
刚刚徐骁醒着还好,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又处在如此昏暗安静的环境下,郁琼枝不由感到心慌,身子往外侧挪,伸手想去拿桌子上的项圈。
晏寒声没有给他机会,郁琼枝的手碰到了桌子的边,然后再行动不下去,身子维持着吃力的姿势。
“流血了。”
晏寒声抬起手,郁琼枝不知道是先甩开晏寒声的手,还是先撤回撑住桌子的手,一时僵持。
晏寒声的拇指轻轻摁住他的下唇,翻出里面更加细软的软肉,血珠重新缓缓地冒出。
轻微的刺痛,叫郁琼枝下意识偏头。
他看见自己的血液沾染到了晏寒声的手指上,浸湿他指纹的纹路。
晏寒声的嘴唇偏薄,郁琼枝从没有肖想过这张唇的温度,他伸出舌头,像是蛇吐出信子,发出捕猎的信号,将手指含进唇中。
类似于一个吻。
晏寒声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望这郁琼枝,就像是一场预谋之中的邀约。
郁琼枝怀疑是自己喝了酒,所以才会看见了这样疯狂的幻觉。
他低下头,不再去看晏寒声的眼睛,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哑,许久才小声地说:“你喝醉了。”
他无法反驳,无法抗拒,晏寒声对他具有天然的致命的吸引力,他轻易就会为他起了波澜。
他甚至病态地眷恋晏寒声给他的疼痛,从心深处扭曲的补偿心理,他把荒星上那一枪的错误归到了自己头上。
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深受愧疚的煎熬。
好像只有痛着,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才能感觉到自己在补偿着。
“……有点。”
晏寒声放下手,看郁琼枝低垂着头,拉出一条柔白的颈部线条,零星的费洛蒙飘散出来,混着血的腥甜,让他有股想把人吞吃入腹的冲动。
旁边侧身躺着的徐骁突然咳嗽了几声,郁琼枝被吓了一跳,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徐骁翻了个身,重新把脸对向他们。
晏寒声的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手腕,存在感鲜明,徐骁虽然闭着眼,但郁琼枝已经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浑身紧绷,泄出的一点费洛蒙也被吓了回去。
郁琼枝感受到一股力在往下扯,他太过慌乱,小声而急促地喊了一声:“不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循环不畅,手脚冰凉,几乎要下冷汗。
湿润的黑色眼睛着急地看着晏寒声,晏寒声顿了一下,没有再接着用力。
徐骁貌似睡不安稳,不安分地接连动了好几下。
晏寒声沉默的眼神好像在控诉,郁琼枝挣扎了一下,抽回了手,忽视晏寒声的目光。
“先睡觉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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