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后,他起身坐到较远处的独立沙发,“你把它放出来,我可以不靠你那么近。”
陈岭用目光丈量了下双方的距离,跟鹦鹉商量:“离了有半米多呢,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太久会闷坏的。”
青年的声音轻柔的递哄话语,引得江域频频侧目,他轻笑,“你对他可比对我这个朋友好多了。”
陈岭:“……”
鹦鹉把脑袋钻出来,发抖的症状有所好转,好奇地盯着独立沙发上的男人看。
盯着盯着,它脑袋一缩,从陈岭的衣服里钻出来,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陈岭拍拍身上的绒毛,直勾勾望着男人的眼睛:“江经理,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在吃一只鸟的醋?”
“我坦诚相告有何不对?朋友知己间若是不坦诚,负面的情绪得不到疏解便会积压成矛盾,而有些矛盾是无法修复的。”
江域目光深邃,满含深意,又像什么情绪也没有,“我不想你我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裂痕。”
来了来了,直球又来了。
陈岭暗自后悔,让你嘴欠,就不该叫这人现身的!
现在好了,话要怎么接,难道拍手叫好,说老祖宗你说的真对吗?
江域被青年脸上的无措取悦,上身向前微倾,“像你最近总是故意躲着,这样就很不好,不利于交流和进一步解决问题。”
陈岭像是被逼到极致的反弹,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不是要打直球么,那就一起打呗,他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将身体往前倾斜,“那你先别老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
江域:“我只是说了真心话,跟暧昧无关。”
老祖宗的话真厉害,陈岭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江域叹了口气,觉得青年眼睛瞪圆的样子好可爱,可惜不能摸摸头。
退而求其次,他选择伸手过去,搭上他的肩膀,掌心完美的嵌在青年瘦削的骨骼上,“你我之间的观念存在差异,我理解,我也愿意等。
而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干涉我对你的感情和态度,无论是变浅还是加深,我们顺其自然。”
老祖宗有种魔力,陈岭想,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垂着眼皮想了会儿,他乖乖地点头说了声“好”
。
江域满意的勾唇,视线停在被子里鼓起的那一团上,起身走了过去。
凝固的一团又开始开始抖了,陈岭心疼的想,待会儿被子一掀,里面准有紫蓝色的小绒毛。
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只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的手,当真将被子掀了起来。
江域单手拎起鹦鹉:“怕我?”
鹦鹉两眼一闭,装死。
陈岭凑过来,把鹦鹉接过宝贝似的搂住,“你别吓唬它行吗,挺可怜的。”
东西不敢好好吃,觉也不敢好好睡,明天一早醒来能轻半两。
江域因为青年嫌弃的表情脸都黑了,难得耐着性子,对依旧装死的鹦鹉说:“我不会伤害你。”
鹦鹉脑袋忽然动了,睁开一只眼睛,偷看说话的可怕男人。
双方对视片刻后,它又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软趴趴的脖子直立起来,小声重复:“真的,真的。”
江域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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