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瑞道,“哪是我抓着他不放?是他不依不饶。”
谢玄阳道,“哦?”
宫云瑞冷笑道,“我不过杀了一摊逆贼,那家伙见杀的是他熟识就发了疯地从边关跑回来,要跟我拼命。
那王元王家世代为将,手掌西凉三分之二的兵权,朝侵权野。
西凉朝廷都成了他王家的一言堂!
武将当政,文官不得出头,还治什么国?安什么天下?就他宫鸿逸一个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以他堆满打打杀杀的脑袋能做什么?”
宫云瑞想想宫鸿逸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心中发恨。
他狠狠地拍桌,道,“就他为国,就他为民,我为的就是一己私欲?他知不知道王家有反心?他知不知道王家不死,这朝上就算是父皇都没说话的份?愚蠢!
愚昧!
愚庸!”
他愤声连道三声“愚”
字,难以泄心头之怒。
他痛恨这该死的宫鸿逸看不清时事。
“殿下莫气。”
众门客劝慰道,“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那愚人白白占了便宜?”
宫云瑞压手示意众人静下。
他闭眼剧烈喘了息,稳下神态,睁眼道,“谢道长你说说看,我可有错?为大众牺牲小众,我可有错?”
谢玄阳说不出。
他自幼修剑,若是问他剑道,他还可解答。
但若是若他为王之道,他可就一窍不通了。
他只得向宫云瑞摇摇头。
“我想道长你也是不知。”
宫云瑞见状也不失望。
他自身也是从小被母妃教导何为王者,何安天下,阅尽治国才略之书才得以了解颇深,像谢玄阳这种潜心修行的人又怎会对此有了解?
他叹了一声,伸手探向身侧的茶几想拿起茶杯喝口水润喉,却忘了刚刚自己将茶水打泼了,摸到一手水。
宫云瑞攒眉,不满地发出一声轻啧,侍者见状连忙取来帕子给他擦手。
宫云瑞擦手擦得很仔细,每根手指都一一擦过,恨不得擦干手上的每个角落,连指甲缝都不愿放过。
边擦还不忘与谢玄阳说道,“不提那些了。
我等下要亲自去趟兰林宫再调查一番,道长可要随我同去?”
谢玄阳道,“自然。”
得到回应宫云瑞又继续道,“道长你知这兰林宫是我母妃生前的寝宫,可我母妃不喜道士。”
他用余光扫了眼谢玄阳身上素色的天衔宗弟子袍,视线在谢玄阳腰带上的阴阳鱼纹顿了顿,道,“为了不打扰到黄泉之下的母妃,只得请道长你换身衣服了。”
说罢令人带谢玄阳前往备好衣服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