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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弋给的地图只到这里,但莫名的陆行渊知道该怎么走,那应该是刻在每一个魔族骨子里的传承,让他们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他朝着荒芜之境前行,匍匐在大地上的灵植蠕动,陆行渊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气吸引着它们。
陆行渊取出破厄,寒剑如霜,凌冽的剑气让那些灵植不敢再靠近。
陆行渊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天色里走了多久,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境。
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头巨大的魔鸟,鸟翼遮天蔽日,在鸟背上还有几个模糊的小点。
随着魔鸟越来越近,鸟背上的小点逐渐清晰。
陆行渊听见有人激动道:“梅姑,少主在那儿!”
陆行渊抬头仰视,只见一道身影从鸟背上一跃而下,朝着他飞掠而来,身轻如燕,不多时就到了陆行渊跟前。
云鬓香衣头簪花,纤纤玉足扣金环。
陆行渊久远的记忆复苏,瞧着眼前人,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梅姑,我回来了……”
陆行渊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懈,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梅姑甩出披帛,柔|软的薄纱托住陆行渊的身体,她看着伤痕累累又风|尘仆仆的陆行渊,泫然欲泣,即便知道陆行渊此刻听不见了,还是柔声回应道:“回来了就好。”
陆行渊陷入黑甜的梦中,他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醒过来,可是意识还是向着最深处沉去。
“你们那么多人抓一个人都抓不住,那我养你们有何用?”
陆行渊的意识刚刚清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迷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息怒,可是……”
属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陆行渊的鼻子。
“我的手下没有可是,再有下一次,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这一声夹杂着杀意和戾气,清脆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行渊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谢陵的声音。
他睁开眼,入目是一具倒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尸骸,谢陵赤着脚背对着他,鲜血流淌在他脚下。
他的面前还跪着好几个白袍人,统一的白色面具,像是一个个行走的幽灵。
陆行渊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环顾四周,铜墙铁壁,灯火幽幽,他的双臂被铁链束缚,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长发散乱,胸|前有一道剑伤,从左肩横跨到右腹,如果不是伤口不够深,他大概会被分成两半。
陆行渊没想到竟然会梦到前世被谢陵囚禁的事,他的小徒弟这会儿正背对着他训斥那些办事不利的手下。
他才起床,穿着寝衣,肩背挺拔,腰间一根细带,斜斜地挎在上面,勾勒出腰身的形状,让人能清楚地想象出他的腰身是如何的柔韧。
因为是在梦里,陆行渊的眼神没有收敛,从腰背到衣襟处露出来的修长脖颈,肤如凝脂,在灯火下映着微光,是一层暧|昧的暖色。
谢陵打发了那群手下,回头就撞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赤|裸而露骨。
谢陵一愣,顺手抓起一旁桌子上的龙骨鞭走向陆行渊,他用鞭子挑起陆行渊的下巴,那双蓝色的狼眸透着狠劲。
“陆隐川,我好看吗?”
陆行渊的视线扫向他的耳朵,心里忙不迭地点头,好看,他的小徒儿最好看了。
谢陵见陆行渊移开视线,手指按压|在陆行渊的伤口上,嘴角带笑,凑近陆行渊的耳朵,暧|昧道:“师尊不说就是默认了,既然我那么好看,师尊就永远留在这里,每天都看着我好不好?”
剧烈的刺痛让陆行渊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梦境吗?为什么痛感如此的真实?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陆行渊一头问号,突然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