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她还是决定进来:“那我进来咯。”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寂。
在她进入房间后,身后的屋门又被稚魔关上了。
房间实在太暗了,谢窈只好多点燃了几根蜡烛,将糕点放在桌面上,走到谈惊春跟前。
他背对着外面,侧躺在床上,也没盖被子,红色发带解开了,放在床头,满头的青丝就散在床上。
发间的耳朵散发着不正常的酡红。
后背处的丝绸质里衣已经被汗液浸湿了,显现出了些许蛇尾的金色和昙花的白。
谢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金蛇缠昙纹身,这种东西,只有在他虚弱,或者是情绪兴奋时,才会从他肌肤中浮出来。
看来是真的伤得很重。
但这些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谈惊春的双腿变成了细长的尾巴,搭在榻上,尾巴稍又垂落在地面。
谢窈第三次见他的尾巴了,犹豫自己要不要靠近,给他翻个面。
起码告诉他自己来了,再看看能不能给他叫个医师。
不过他应该不愿意这幅样子被医师看到。
还没碰到谈惊春,他猛然睁开双眸,眼中划过的杀机,握住了谢窈手腕的命脉。
那动作太快了,快得丝毫不像是个昏过去的人。
谢窈命脉被握着,不敢动了。
反倒是谈惊春迟一步地睁开眼睛,看清了谢窈后,就又将她的手松开了,闭上眼睛,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气力,问:“你来做什么?”
他的喉咙好似被火灼烧一般,意识昏聩得厉害。
谢窈看他这幅样子,陈述道:“你生病了,病的好像很厉害。”
谈惊春声音沙哑:“死不了。”
“死不了但难受啊。”
谢窈对他这种活着就行的态度表示质疑,自顾自地给他用了一个清洁术,道:“要我给你叫医师吗?”
“不必,它自己会好。”
谈惊春又问,“你来做什么?”
谢窈道:“我给你带了红枣糕点,这是我兄长给的,你可以有力气时尝一尝。”
谈惊春不耐烦地讲:“送完了,你快些离开吧。”
他脸色刷白,脸颊旁的齐发都被汗液浸湿了,闭上眼睛赶谢窈离开。
谈惊春并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上一次裴红月将他打出原形时,谢窈就在旁边,这一次,谢窈还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