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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扫了眼,看懂了他的心思,但没开口。
马车内很安静,安静到颜愈想逃,最后他终于憋不住了,道:“公子,我们要去帝宫干什么?”
花辞正在闭目养神,一手支着太阳穴,衣袍滑落,露出小半截清瘦的手腕,白得晃眼。
闻声,他并未睁眼,恹恹的道:“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想好要拜谁为师就好。”
颜愈:“那……都是可以拜谁为师?”
花辞睁眼,心说这小子终于想开了?终于不执着拜我为师了吗?
心里一阵欣慰,开口语气都柔和了不少:“挺多的,譬如花季,花宿,花奕……或者花缔?”
花辞一开口报了十几个人名,颜愈也没记住几个,只是有些好奇,道:“听闻帝尊最出色的儿子是花易落,为何没有他?”
花辞抬了抬眼皮,笑道:“你想拜他为师?难道你就没听说过,花易落长年闭关,连亲兄弟也未曾见过几面,哪儿来的时间带徒弟?”
颜愈:“……”
……我就问问。
“况且,传闻这人孤高自傲惯了,不怎么好相处,我与他并未打过交道。
你想拜他为师,恐怕比让花缔认你当爹还难。”
颜愈:“…………………………”
“怎么?就选他了?”
花辞笑道。
颜愈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既然公子你与花易落未打过交道,那其他人,都认识吗?”
花辞:“差不多吧,我见过他们,但他们少有人见过我。”
颜愈继续问道:“公子身份既然如此高贵,为何要在……那个院子里过活?”
花辞瞥了他一眼,道:“谁跟你说过我身份高贵?”
第八章遇刺
“我不过是个舞姬之子,相貌出众,修为平常,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话虽如此,但花辞自身有带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丝毫不显羸弱。
“那您还挺厉害的……”
花辞反问:“为何这样说?”
颜愈想想道:“……一般舞姬的孩子,都会下意识躲避世人的眼光吧?而公子您性情豁达,万事随心所欲,呃……还能和帝宫打交道。”
花辞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只听他悠悠道:“今日笼中鸟,他时楼上雀。
你如今所看到的,又岂是真正的我?你以为我光鲜亮丽,无所不能,殊不知我就是个阴险狡诈,阴沟里爬出来的怪物罢了。”
花辞声音轻缓,但乍一听,有点渗人。
颜愈被这话吓得不敢吭声,闭了嘴,马车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从这里到帝宫,大概需要多半日的行程,此时已到正午,众人在一家驿馆停下歇息。
花辞领着颜愈在驿馆里找位置坐下,护卫们大多看守在门外,还有两个守在他和颜愈的旁边,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并不打扰他们讲话。
但花辞岂能让他们干站着,毕竟自己又不是主子,于是招呼那几个帝宫的护卫,找一张桌子坐下吃点东西,顺便歇歇。
花辞随口对颜愈说道:“帝宫里规矩多,从现在开始,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听懂了吗?”
颜愈点点头,在花辞无形的威压下吃了几口,而花辞早已闭了谷,吃不吃都行,潦草敷衍完事。
正准备起身离去,花辞眼角扫见邻桌那几人,他们似乎正从这里收回视线,然后几个人说了点什么。
花辞轻笑一声,颜愈有点看不明白,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僵,突然就知道了。
邻桌那几人注意到这一变化,摔了筷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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