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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愈照常叹了口气,他盘坐于树下,心里想着也许是师父真不喜欢自己吧。
正在这时,树上落下一块巴掌大的雪块,正巧落进颜愈的衣领中,颜愈被冰的脖子一缩,赶忙将那块雪拍掉,再抬头时,竟然看见那紧闭十三年的门开了!
大雪纷飞,花辞站在门口良久,他突然想起,前世第一次碰见颜愈时,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
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花辞站在湖畔,冷风拂面而来,突然,眼角落出一抹红,他抬手接了,是一枚花瓣,那一点殷红将他的手衬得格外白皙,几乎融于雪色。
正要丢掉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花辞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到他腰间的少年,那少年一路跑过来,见到花辞刹住脚步,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片刻,看向他的手。
花辞有所察觉,问道:“你是追着花瓣来的?”
少年点点头,又不明所以的问道:“既是冬天,为何会有花开?”
花辞将指尖的殷红吹落,告诉他道:“这是红梅。”
彼时那少年连红梅都不认得,还一脸傻乎乎的问,现在想来,可能是刚从那寒潭出来,尚且未经世事的无知罢了。
“师父……”
花辞收回思绪,看向叫他的那人,那本来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陌生。
花辞极轻的应了一声,下一刻,那人影便朝他冲了过来,花辞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抱在臂弯里,热气喷洒在耳边,有些痒,抱住他的人道:“师父您终于出关了,徒儿等了好久。”
声音竟然有一瞬颤抖,但花辞是何许人也,绝不是那种吃软的人:“愈发放肆了,赶紧松开。”
颜愈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了,师父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样讨厌他。
颜愈两手放下,和花辞隔了一段师徒间应有的距离,认错道:“是徒儿莽撞,冒犯师父了。”
他又想了想,加了句:“您要惩罚徒儿吗?”
花辞瞟了一眼这个比他稍高徒弟,道:“罚就不必了,你如今已然长大,该知道什么叫分寸,下不为例。”
“多谢师父。”
花辞见他比小时候懂事多了,就没再计较,随口问道:“近些年来无人督促,你修为可有落下?”
花辞也就问问,颜愈修行成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如他所想,颜愈已然和他比肩。
只是和“花辞”
比肩而已,和他真正的实力,还差得远了。
颜愈也没自矜,如实说了,再看花辞,觉得他大冬天的,依旧穿着薄衣,也不知冷,不过这样看,倒看得花辞清瘦许多。
“师父,您不冷吗?”
花辞没说话,抬手接了飘落的雪花,那雪花在他掌上没撑多久就化了,不留痕迹。
正巧这时阿方回来,瞧见花辞,立即喜逐颜开:“公子!
您出关啦!”
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花辞忙退后一小步,就怕他也控制不住冲上来,好在阿方还知道分寸,没有动手动脚。
但这人委实太吵闹了些。
“公子,您闭关这十来年,可发生了不少事呢!”
午时用饭,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阿方恨不得将这十三年每一天发生的事都细细道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
花辞合他心意的问了一句,谁知阿方还没有说,颜愈就插上了嘴。
“师父您应该不知道,三年前,天下群豪皆相聚在了昆吾山,相约三年后再次聚首,也就是来年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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