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港城的街道依旧忙碌,繁华的霓虹灯将每一条街道都装点得五光十色。肖煜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沉重,目光空洞。他的心情沉郁,思绪却仍然纠结在那晚的争执和小童的死因上。
小童的尸毒,他无法拯救,最后甚至亲手结束了那个曾经温暖、纯真的生命,而蓝心的死,更是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一次回想起她那因等待他而浑身湿透的模样,每一次听到她消失的消息,肖煜的内心就如同被撕裂般的痛苦。可惜,这份痛苦他只能自己承受,无法找到任何人来分担。
雨水轻拍着地面,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肖煜抬起头,看到街角一间咖啡馆的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灯光。他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了宇文涯的身影。那个看似冷漠、毫不关心他人的男人,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尽管他与宇文涯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但那份冷静与坚毅,却一直让肖煜隐隐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依赖。
他走向那间咖啡馆,推开门时,里面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宇文涯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肖煜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毫不客气地从他面前拿起一杯咖啡,轻轻吹了吹,“你喝了这么久,居然都不舍得喝。”
宇文涯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扫过肖煜,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拿起另一杯未动的咖啡,放到他面前。
“你这人,真是……冷得让人无法接近。”肖煜苦笑了一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沉默片刻后开口,“你说过,‘不要为别人活’,可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像以前那样走下去了。”
宇文涯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终于开口,“你是想说什么?”
肖煜把咖啡放下,目光看向窗外的夜景,似乎有些许恍惚。“我曾经有机会阻止蓝心死,但却选择了让她失望。我也曾努力拯救小童,但最终却无法挽回他。我不是不知道错在哪里,而是,面对这些人,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宇文涯,你说过,不要为别人活。可是,今天我在想,如果连这些人都救不了,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宇文涯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看着肖煜,仿佛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但最终,他只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活着,说明你还有改变的机会。”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不管过去生了什么,生活还在继续。你可以改变自己,也可以改变别人。”
肖煜看向宇文涯,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冷血无情。他的眼神里仿佛带着一丝温度,一丝能让人依赖的力量。“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问我为何一再错过机会,为什么?”肖煜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自嘲。
“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为此付出了足够多。”宇文涯淡淡回应,“如果你愿意一直活在悔恼中,那就永远走不出这片迷雾。但如果你愿意抬起头,明天就能重新开始。”
“明天?”肖煜低笑,“明天又能改变什么?蓝心的死,小童的死,所有这些无力的挣扎,都已经决定了我们的结局。明天,难道真的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宇文涯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有一丝若有所思。“你也许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但你还可以选择如何面对未来。如果你不再为别人活,你就能活得更加自在。”
肖煜盯着他看,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他知道宇文涯说得对,虽然他无法改变过去,但他还有机会去做出新的选择。“那你呢?你是怎么活的?”他突然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挑衅。
宇文涯看着他,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淡淡地说道:“我活得很简单,只要不后悔。”
简单的回答,却让肖煜有些愣住。他从宇文涯的话语中,似乎找到了些许答案。他的内心虽然依旧充满痛苦和自责,但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也该放下某些东西,重新出。
“你是对的。”肖煜低声说道,眼中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明天,我会去试着改变。”
宇文涯点点头,目光依旧冰冷,“记住,改变是痛苦的,但你若不改变,终将后悔。”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突然,肖煜站起身,拍了拍宇文涯的肩膀,“谢谢你,宇文涯,今晚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
宇文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看着肖煜走出咖啡馆的背影。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雨后气息,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或许,这个城市,依然有可能迎来新的希望。
就在肖煜踏上回家的路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茜的来电。“肖煜,李德他醒了,他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李茜声音颤抖,听起来似乎带着急切的情感。肖煜的心跳加,他知道,这是他面对过去、放下悔恼的时刻。
“我知道了。”他回答道,挂掉电话后,眼神变得坚定,“明天,我会走出这片迷雾,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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