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淡然地一挑眉:“你不是交代了,让他们在我常去的房间多熏这种香料,这里,就是我最常来的地方。”
苏卿言脸都憋红了,用帕子捂住口鼻道:“将军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钧微微一笑,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下撑着她两旁的扶手,苏卿言吓得心头一惊,被那张陡然靠近的脸逼的猛往后靠,冷不丁,打出个大大的喷嚏。
魏钧嫌弃地皱眉,脸却继续压过去道:“夫人今晚还是想同我一起睡吗?”
苏卿言被呛得说不出话,红着脸猛摇头。
魏钧见她的脸红嫩的像只饱满水润的苹果,忍住想去掐上一把的冲动,一抬下巴,顺理成章道:“那行,这房间就留给夫人,我委屈点去找间客房睡。”
他说走就走,剩下苏卿言坐在云山雾罩的熏香里,眨了眨眼,气得想要咒骂,却没忍住,又打出个喷嚏……
又过了两日,魏钧刚一回府,管家就赶忙跑来过来,攥着手,欲言又止地道:“将军,您去练武场看看吧。”
他连忙朝练武场走,远远就看见,武场外挂起各色绸布和帷幔,被布置得仿佛妖风阵阵的妖精洞。
最绝的是,旁边的回廊还挂了只红嘴长毛的鹦鹉,也不知是被谁教的,从早到晚梗着脖子,呱噪地念叨个不停。
鹦鹉的声音又尖又细,从这边经过的小厮、丫鬟,各个都捂着耳朵快步逃走,更别提有谁还能在这场上静下心练武了。
管家一路跟着魏钧走过来,偷偷瞄着将军的脸色,用袖子擦了擦汗,道:“是夫人非要如此,小的劝她也没用,要不,还是将军去劝劝。”
魏钧看着面前的彩绸迎风飘舞,冷哼一声道:“行,这么着,练武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他背着手走进武场,倏地抽起一把长刀,挥起手臂一抖,舞的猎猎生风。
挂在旁边的那只鹦鹉原本还在絮叨个不停,突然间瞪大了眼,被骤然而起的煞气震得不敢动弹。
魏钧眼神朝这边一瞥,腾空跃起挥刀一劈,刀锋几乎擦着那只鹦鹉的脚边滑过去,鹦鹉被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眼睁睁看着一根屁股上的毛被劲风带着飞起,然后才来得及尖叫一声,直愣愣往后栽下去。
自那次后,可怜的鹦鹉给吓出病来,靠在笼子里歪歪撇着头,人一靠近就吓得发抖。
苏卿言虽然是拿它去气魏钧,可见它这副模样又觉得心疼,派人每天好生照顾着,偏偏那鹦鹉不吃不喝,眼看着心病成疾,就要一命呜呼。
她看的心中焦急,找来民间专门治禽鸟的大夫,可还是无济于事,眼看着这鸟儿就要因自己而死,苏卿言眼泪都快被逼下来了,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道:“别哭了,我有法子治它。”
苏卿言被吓得差点跳起,然后狠狠瞪着身后那人,道:“一只畜生而已,你嫌它吵可以将它扔走,干嘛把它吓成这样。”
魏钧无辜地一挑眉,从身后拿出个笼子来,道:“我给它找了个伴儿,包它马上就能好。”
他这番态度,倒是将苏卿言后面的质问全给憋回去,只见魏钧将手里的笼子打开,把另一只五彩斑斓的雌鹦鹉放在那只病怏怏的鹦鹉旁边。
然后苏卿言惊讶的看见,原本笼子里只剩半条命的鹦鹉,突然抖了抖颈毛站了起来,漂亮雌鹦鹉跳过去,轻啄了下它的背,两只鸟儿就这么亲密地靠在一处,哪里还有半点病容。
她弯着腰,聚精会神地盯着笼子,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法子?”
魏钧也同她一起弯腰望向那边,微微一笑道:“虽然是畜生,却也同人一样。
有同类作伴,生活便能变得有滋味些,哪里还舍得死。”
苏卿言心头隐隐一动,忍不住转头去看旁边那人,这才发现两人的脸挨得极近,这时相对对视,呼吸几乎都要贴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