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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言紧张得手在衣旁轻捏成拳,深吸口气道:“那又该如何,我们都有抛不下的东西。
你不愿做乱臣贼子,我不想被史官记成与外臣偷情的太后,连带着小皇帝都会被人嘲笑。”
魏钧似乎轻叹一声,呼吸间,带着她额上的细小绒毛向下压去:“嫣嫣,你可记得,我们回来前,你说过些什么?”
苏卿言抬眸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魏钧微眯起眼,握着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道:“你说喜欢我,只要嫁我那些话,我可全记在这儿,一句都没忘过。”
苏卿言垂眸时浮现出哀伤神色:“可这里不一样……”
话未说完,粗糙的指腹便压在她的唇上,魏钧的呼吸似有些急促,不许她说其他,只迫着她追问:“你只需告诉我,那些话可是你肺腑之言,到底还做不做数?”
苏卿言抬头看他,若点漆般的瞳仁间,仿佛有无数星云诱她沉沦,于是缓慢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魏钧紧绷的嘴角漾起笑容,额头与她相抵,将两人的十指交握在一处,柔声道:“那你便记得,过了今晚,什么都不会变,我们不仅有朝朝暮暮,还会有地久天长。”
夕阳斜斜贴着窗格落下,绣着榆叶的细娟帷帐飘起又荡开,帐外缀着的金穗玉扣因软榻的颠簸而不断撞在一处,玉石的击荡声在耳边鸣而不绝……
苏卿言眯起迷离的眼,需大口呼吸,才能勉强凝神去感受周遭的一切,手心到背脊都湿热不堪,唇瓣又红又肿,全因那猛兽太过强悍,好不容易到口的猎物,根本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该如何下口,就依着难抑的冲.动,囫囵吞枣地将她给尝了个遍。
等那猛兽总算过完了瘾,眸间染着不满足的红丝,将身体抬起一些,掐了把掌纹下的软腻,哑声问道:“太后想让臣怎么做?”
苏卿言又羞又气地偏过头,全身都因紧张而绷得笔直,心说:都这样了,他竟还有脸来问我。
手捏成拳,搁在被冷落抛在榻边的衣裙上,心脏剧烈起伏,喘着气,用蚊吟般的声音道:“将军是善战之人,自然懂得该如何进退,何需来为难本宫。”
魏钧微皱了下眉,压在她耳边道:“臣就算识得攻城之法,也是在梦中与太后一起,哪里能称得上善战之人。
臣这些年独自厉兵秣马,只等着与太后一同操练,至于旁人,又何曾在臣眼里。”
苏卿言听得翘起唇角,虽这事无从验证,却信他不会骗她,带着媚意的眼眸一转,弓起腰,将唇贴在他脸边,用甜腻的嗓音吐着气道:“可本宫却从未亲临沙场,还得魏将军教教我,究竟该如何操练才能得其妙法……”
虽然魏钧从不在乎这个,可此刻听她这般坦诚,心尖儿还是不由得一颤,再看她脸颊染满胭脂色,朱唇勾起媚笑,哪里还顾得什么兵法,只想长驱直入攻进城门,彻底图个痛快。
但小太后到底羞涩,嘴上说着同他演练,却是放不开手脚,紧闭着眼,任由他将山峦和屏障都布满红霞,直到城门处溪水潺潺,魏将军已经满头都是汗,总算将武器放出,深吸一口气,只待一场彼此酣畅的厮杀。
谁知小太后感觉战势有变,睁眼偷偷往下瞥了眼,然后抽口气惊叫了声:“不行,太吓人了……”
好不容易攻开的城门又吓得紧闭起来,魏钧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很是尴尬,趴在在她耳边粗声央求:“求太后怜惜,准臣进城一探。”
苏卿言捂住脸不敢再看那令她心惊的武器,但这时箭在弦上,想要闭门也已是无望,只得颤着声道:“那将军可不能莽撞,需得顾着本宫是初次演练,可千万……别伤着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