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以前在乡下经常打台球,基本规则还是懂的,但他从没在这种正规球台上玩过,上桌试了几杆球台的弹性根本不是乡下那种不知从哪个场子淘汰下来的旧球台能比的,台球讲究的是走位技巧,适应球台的弹性至关重要,张大少玩得顺风顺水,小叶子第一局手感冰凉,白色母球落袋好几回,一局临近尾声还是个清水零蛋。
张创故意用一个漂亮的扎杆把最后一颗黑球击入中袋,转头瞄了一眼叶飞,微笑着说道:“叶子,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下一局就要赌烤鸡翅咯!”
叶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杆头上擦了点巧粉,静下心来望着桌上台球,乡下的野路子跟正规球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估么着是要输掉不少烤鸡翅咯!
球童迅速摆好球,伸手对两人做了个请开球的手势,张创上前开球,第一球打得很轻,推开红球把母球卡在了三颗彩球中央,成了个标准的三角,给接下来叶飞击打红球造成了很大难度,击球角度稍有偏差就是个斯诺克,白送对手四分。
叶飞持杆走到台旁,弯腰看了看击球角度,皱眉摇了摇头,从这个刁钻的角度击球很有难度,稍有偏差就会白白送分,开局第一杆就送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斯诺克高手都懂得运用精妙的母球走位给对手制造斯诺克,说穿了就是尽量让对手打不到红球,叶飞以前把“斯诺克”
叫做“是乐呵”
,给对手制造斯诺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没想到现在他也面临同样的窘境。
趴低、架杆、撅腚,不求进球,只求能化解斯诺克,叶飞双眼瞄准一颗红球,准备推杆击球,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没有任何杂念,唯一的念头就是击中红球。
哒!
握住杆身的手掌突然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杆头点中母球上方,叶飞暗叫一声糟糕,关键时候不争气的手居然抖了。
接下来让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母球在杆头轻轻点触下被赋予了某种奇妙动能,从一个微秒无比的角度转出三颗彩球包围圈,缓慢向对面的红球,啪嗒!
红球被母球边沿准确无误撞上,滴溜溜滚入底袋。
“好球,不过这球是你小子饿瞎狗撞鲜大便,碰巧了吧?”
张大少笑着赞了半句,后半句满是调侃的味道。
叶飞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手抖了一下,纯粹运气。”
说完围着球台绕了半圈,趴低身子用一个很不专业的姿势瞄准了黑球。
黑球又叫黑七,是台球中分值最高的球,但凡斯诺克高手都会选择在击打红球入袋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重复吃进黑七,单杆一百四十七分是高手的追求,母球走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叶飞心里认定刚才解除斯诺克纯粹是运气,现在击打彩球他果断选择了黑七,脑海中存着一个简单的念头,把球打进去。
嗒!
杆头击中母球,一条白色的弧线在墨绿色台面上疾速滚动,啪!
简短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膜,黑球在母球的撞击下溜溜的滚入中袋。
“咦!
小子球感来了?”
张大少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踱步走到球台旁,瞄一眼母球的位置,根本没有用到任何走位技巧,这种随打随走的击球方式很难拿到高分,看来这顿烤鸡翅是到嘴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张大少很快尝到了鸡翅飞走的滋味,叶飞没有用到任何走位技巧,且走且打,运杆如飞,母球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把四散玩闹的孩子们一个个送进了温暖的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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