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恩摇了摇头:“过去始终存在,没有人能无视绕开。”
有的人因此一蹶不振,有的人笑过哭过,再背负着过去重整旗鼓。
时辰生拍了拍徐迪的肩膀,无声地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被他们拿下飞艇的小木屋里,三花们一起溜下了木屋,迈着小短腿,在草丛中磕磕绊绊地跑着,汇聚到欢期的身边。
先到的小人顺着欢期的衣服爬了上去,后到的三花就围拢在欢期的身边。
“不哭。”
小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细声细气地安慰他。
一声长长的抽噎自掌心深处传出,欢期顿了顿,缓缓放下双手,露出被泪水浸湿的面孔:“好,我不哭。”
他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像是一场大雨,滴落在地上的小人们头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红肿的眼睛深处透出了坚定的光,“我会找到他的。
不管他被带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他的!”
他是正视了过去,背负着过去,还能一直往前的人。
“真好。”
徐迪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
张大爷也跳出来说:“我陪你去找,月,月溪?”
“对,月溪。”
欢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不让身上的小人摔下去,他一点点地抹去自己的眼泪,“明月的月,溪流的溪。
他的天赋技能是‘时光备忘录’,是他花了九百年时间查清了真相,布下了逃离的计划,连自己都赔了进去……最后却都便宜了我。”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瞬的愣神。
徐迪惊愕地睁大眼睛,琢磨过来话里的意思后,眼眶里就浮起了一层雾气。
就连秦狄也不自在地往后蹭了几步,试图隐藏起自己发红的眼角。
席恩曾为有这么一个人持之以恒殚精竭虑地谋划九百年而深感震撼,所以当他反应过来欢期的话,知道这个人毫不犹豫的将最终的成果拱手让人时,才感到更加的震撼。
欢期与月溪,他们的相处时间只有三年。
三年后,又是重新开始。
是什么让月溪对欢期的感情深刻到这种地步?
席恩心想,是信。
那些寄给未来自己的信件里,不止有着“月溪们”
对自身的警示,对真相的探讨,对逃离的谋划,还有着对欢期的提及。
可能最开始只随笔一言,却勾起了某一代月溪的好奇,他主动靠近了欢期,然后被简单的吸引,不由得又在给下一代的留言里,多提了几句。
一代又一代的月溪,一封又一封的信件。
喜欢一点一滴的累积,在纸上化作文字,化作言语。
当第三百代月溪看到信件时,里面关于欢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已是深刻入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