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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家里,漆黑的屋子,电视里永远都播放着无声的画面。
父亲总是一个人躺在那里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姚诺见我不说话,拉着我往回走,去取车。
偶尔路过的出租车见到我们总是刻意的放慢速度,红色的空车牌映照不出漆黑的车厢,反倒是令司机模糊的身形显得鬼魅起来。
见我们两个人没有打车的想法,本是缓慢行驶的他们立刻变了档位,轮胎发出摩擦在冰面的声音,扬起一线白雪,很快消失在远处,朦胧中两抹破损的灯光隐约可见。
上了车,姚诺忙打火,我们坐在如同冰窖一样的车子里,盼望着水温表快点跳动。
姚诺用雨刷器刮了一下前挡风玻璃上的雪,我看了说:「老师。
人家养车,冬天的时候都会把雪扫的干干净净的,你怎么这么懒,就刮一下,小心一会儿暖风上来,结了冰。
」
她听了看着我,表情里参杂了很多东西,最后问:「你怎么懂这么多啊?你是多啦A梦么?」
我听了自然知道她这话里多少有玩笑的意思,不过还是很正经的回答:「我爸爸是机械师,我可以说是在各种车上玩大的。
」
她貌似很崇拜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变成鄙视,说:「那你的童年岂不是很无聊?」说着看到水温表上来了温度,她缓慢的启车,倒出去,我发现她不太会看右后视镜,心想不是刚下票吧。
开了暖风,车里暖和多了,我终于能舒展因为寒冷而紧缩在一起的身体,看着手指一点一点的张开,身体也可以自然的靠在椅背上,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骨骼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也不会无聊啊,我爸从小就喜欢让我跟着他,他指导手下的人修车,我就坐在车里玩,有一次差点把一个叔叔开膛破肚,之后我爸就不怎么带我玩了。
」
回想起小时候和父亲的亲厚,让我快乐起来。
估计我的语调和语速明显的变化。
姚诺难得见我欢快的陈述,坐在驾驶位上静静的听着。
「我爸把我扔上车的时候特意告诉我。
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玩钥匙。
那次车钥匙就插在那里,我和一个修车的叔叔家孩子一起玩,他非要说我不会给车开火,我就拧了钥匙。
车子运转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爸像个豹子从车头那冲了上来。
原来车下面有个叔叔正在修东西,胸膛和齿轮只有1CM的距离,齿轮疯狂转动的那一刻,我爸以为他,后来我就被关在家里好几天。
」
姚诺听了倒是没大的表示,雪路很难走,尤其是还在下雪的路面,车子总是打滑,姚诺却没见出紧张。
「老师,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我还是忍不住问。
「一年前吧,今年冬天是我第一个冰雪路面实践。
」她的声音调皮愉快,我听了却忙去戴安全带。
「干嘛?」她目视前方,余光扫了我一眼。
「信不过我?」
我摇头,有点谄媚的说:「没有,这不是遵守交通规则么。
」心里却想我还年轻,可不是能和你这个新手玩的起的。
好在那个时候私家车不是很多,姚诺还是安全的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一再的叮嘱她要慢点开,她在车里看着车外唠唠叨叨的我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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