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旬感觉此时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潭不断冒着火泡的岩浆,而他能做的,只有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注水,微不足道的杯水。
疼痛并不会麻木,无时无刻都刺激着殷旬几欲崩溃,他咬牙,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壁,合体期剑修发泄的一撞,石壁轰然洞穿,无数碎石卡拉拉地落了下来。
那身月牙白的衣袍已被鲜血浸红,失去了往日的华贵仙气,男子全身绯红,有青黑的经脉扭曲着浮在表面,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爆开血肉。
哈……
殷旬艰难地勾唇,自上一世丹田自爆之后,倒是好久没有尝到过这种痛苦了。
痛苦吗,痛苦。
难受吗,不,不难受。
他难耐地咬唇仰头,血色的瞳孔里一片痴狂。
殷旬不难受,殷旬很高兴。
两百年前的玄鸿门拜师大典上,他亲口承诺了,他会将最好的一切都交到她手中。
不止鸣峰,这天底下所有最好的资源,他都会交到她手中。
这两百年来,殷旬每一天都在践行着,现在,马上就是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黑色的魔纹不知不觉的攀上了男子的侧脸,他瞌上了眼睑,面露微笑,满足地喟叹着。
真好啊,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
……
烟花回到原地时,看见大师兄已经负手站在那里等候自己了。
还未走近,烟花脚步一滞。
师兄好像……变强了许多?
她偏着头看了一会儿,还未察觉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殷旬便已经发现了她。
“烟花儿。”
男人转头,眉眼带笑着朝她招手。
烟花顺着殷旬的意思上前,将自己之前查探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这几天路上并未见到魔族,但是有几个法阵我闯不过去。”
女子走动之间,背后的长马尾微微甩动,像是主人本身一样,带着一股活力和利索的感觉。
烟花走进,眨着眼看殷旬,“师兄去?”
“好,一起去看看。”
殷旬勾唇,将女子被风吹出来的鬓发勾到耳后,“或许三长老一行就在里面。”
烟花颔首,率先带路。
一路上,景色由绮丽渐渐变得落败。
烟花在前面引着殷旬赶往之前的法阵处,四周空旷一片,一时看不出到底是被破坏的太彻底,还是本就只有裸露的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