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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现,许愿台上留下了那位女子大片大片的血液。
我毛骨悚然,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神庙要出大事了。
第二天传来噩耗,弊说帝国首席皇家大站,我的知心朋友殓衾的父亲,昨夜莫名地死在神庙凝星台。
父王责问弊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留在神庙,竟跑到家里来了?这可不像一贯令我骄傲的儿子,流弊。
弊伫立在大殿上,眼神恍惚飘渺,血红色长发凌空飞扬,他把眼睛转向我,然后微微闭合,黑色的睫毛垂垂覆盖眼颊成三棘剑的形状。
父王捋捋粗糙的胡须,阴沉地说,流弊,你作为护庙将军对这件轰动整个帝国的案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查明了便是褔,否则就是祸。
弊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儿臣会全力以赴,查明此案。
我问弊,有什么线索吗?弊说,现场已经被封闭,消息暂时被封锁。
我已经派人通知陛下,要等陛下驾临凝星台。
在未查明真凶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你阂。
弊冷笑后,窗子就被大风吹开,来回颠簸几下,窗外依月古树上栖息的林荫鸟叫声惊惶而犀利。
透过窗户看去,地上落满梨花如同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他面容冷峻,脸上写满一贯的自信,饮血盔甲流光溢彩,银白色的披风飒飒飞扬。
他坏坏地看着我,诡谲地说,哥,我们去帝国大神庙。
巫都大街的尽头总是迷雾缭绕,看到子民从街的一头窜出,然后消失在另一边的尽头,泊山外的世界总是这么缤纷诡异,也许这就是生活。
弊面朝灰色长空,眼睛微微一合,他停住脚步说,哥,你袖口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我抬起手,袖口上的血迹已经蒸干,微如灰尘,如果不是弊提起,我疏忽了这点。
弊在的笑声如冬季里从巫山吹来的冷风,冰凉刺骨。
他话中有话地说,哥哥第一次去神庙许愿台就发生了如此惶恐的怪事,是不是巫神对你情有独钟?
我们径直来到神庙凝星台,地面上到处都是血红的枫叶。
弊说,这是从巫山的血枫林里吹来的,血红血红的就像已经吸收了那位死去的大人的血。
说话间,弊的肩旁已经落满枫叶,顺着他的饮血盔甲滚下来。
轻便而零碎的脚步声飞入耳中。
我和弊几乎同时转过头,陛穿黑红色的戾霞王袍,紫蓝色的灵力结界笼罩在身边,脚下踩着凌驾光环,身后的几个皇家侍卫气喘吁吁。
弊阂跪在地上,我听得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
弊铿锵有力地说,末将给陛下请安。
免礼。
陛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挺拔的身躯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恍惚而飘渺,让人感觉到他像是站在地平线的方向阂们说话。
我和弊站起。
陛下眼神微微聚合,朝着我的方向说,这位是?
弊说,他是我的哥哥流觞。
就是那个在泊山曾经救过明畅公主的流觞?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端庄隆仪地俯身行礼说,正是。
陛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年纪已大,威严却不减,黑红色的王袍飞舞起来犹如飘逸的彩霞。
弊说,陛下您来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我们兄弟两个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
陛下修长而细腻的手指轻轻划过,表示不是我们的过错。
他说,朕没叫人通报是不想打扰已经安息的大站。
弊举止恭敬有度,他说,看得出陛下非常在乎敛迹大人的死,请陛下放心,末将会竭尽全力来查明这此案。
陛下暗红色的睫毛微微散开如同鲜花颓放,高傲而明澈,瞳仁里跌入枫叶破碎的影子,然后对弊说,流弊,你怎么知道朕非常在乎大站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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