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挫折持续不断,江念晚与005的聊天也频繁起来。
每当他烦闷时,钟长诀的声音总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很久没和钟长诀见面了。
前线危急,钟长诀四处征战,连基地也不回,更别说来油松岭。
在相遇与相遇之间的漫长时光里,在孤独、困顿、得不到回应的绝望中,他只能与005畅谈古今,闲叙家常。
他把它当成网线对面的钟长诀,他跟它聊天,就如同和真正的钟长诀线上交流。
他知道自己可笑又可悲,但他没有办法,单方的守望实在太痛苦。
在这绵延的空白中,这声音是他唯一的慰藉。
某天晚上,聊着夏厅的外交政策,盒子上的波纹忽然停滞了。
突然降临的寂静,让江念晚惊讶又恐慌。
“怎么了?”
过了几秒,波纹重起:“为什么现在不读诗了?”
“诗?”
江念晚想了想,进一步确认,“戈齐的诗?”
“之前你常读的。”
江念晚笑了笑。
几年前,为了训练005对非逻辑类文本的感知,他翻来倒去读戈齐的诗集。
文字的韵味、感情,有时需要配合声调,才能理解。
训练已经完成了,还读它干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戈齐的诗吗?”
005继续说,“听你读诗的声音就知道。”
江念晚不答。
确实,选择戈齐,除了他是文学巨匠、著作等身,题材遍布各个领域、各种风格,很适合做训练材料,也是自己真心欣赏。
“我们聊聊戈齐吧,”
它说,“我很喜欢《战士的荣耀》。”
这是江念晚为它念的第一首诗,也是重复次数最多的诗。
它第一次感受到“悲凉”
这种情绪,就是来源于这首诗的结尾。
它以为江念晚会像聊战事、聊时政那样,欣然应允。
然而,它并没有等到回答。
江念晚只是愣了愣,然后蹙起眉,表情满是惊诧、恐慌,甚至有一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