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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所不知,因我绿林军在当年夺嫡之时曾声援过成王,如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皇上因此对我们耿耿于怀,总是寻找各种由头为难我们,减我们的军饷不说,还要我们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这些我们都忍了。”
说到激动处,焦连德猛地一拳捣在坑坑洼洼的礁石上,愤然道,“跟成王有过来往的王大将军和几个副将都被先后以莫须有的罪名砍了头,兄弟们不平,纷纷替他们上书情愿,却不想朝廷一纸令下,把我们全都充军流放边塞,受尽当地那些卑鄙小人的打骂侮辱,我们岂能甘心?”
将军?
麦穗大吃一惊。
他这是在称呼萧景田吗?
还有,他们两人明明是认识的,可为什么他们却假装不认识的呢!
“所以你们就落草为寇,在海上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景田脸一沉,厉声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是更加坐实了罪名?你知道私藏兵器是什么罪吗?就你船上那些兵器,砍你一百次头都算是少的了。”
“将军,若是我们不这么做,我们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焦连德苦笑了一声,又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朝廷对我们已生杀念,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奋起反抗,另拥明主上位。”
这回麦穗是真的听明白了。
这个焦连德的确在喊萧景田为将军。
而且还是备受焦连德尊敬的顶头上司。
外面一直传言萧景田做了土匪,如今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将军了呢?
麦穗心里一阵狂跳。
“胡闹!
如今四海安康,百姓安居乐业,是人人都期盼的盛世之境,你们岂能为了一已私利,而肆意挑起战乱,屠害众多无辜百姓。”
萧景田语气愈加凌厉道,“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昔日上峰,你就带着兄弟们卸甲归田,像我一样从此寄情于山水之间,了却一生罢了。”
原来十里八乡的人是误会他了。
他不是土匪,而是将军!
麦穗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枝,目不转睛地看着山岗下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愫,想到之前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两人刚来那两晚的缠绵,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只是她不敢乱动,担心惊扰了两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隐在树后,几近屏住呼吸听两人说话。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从边塞逃回来,朝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焦连德长叹一声,又道,“虽然朝廷没有连坐我们的家人,但我们却是有家不敢回了,若是因为我们的出现而让家人遭殃,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成王在哪里?”
萧景田沉默良久,皱眉道,“他也有跟你们一样的想法吗?”
“成王的下落,恕在下不能实言相告。”
焦连德握拳轻咳,压低声音道,“但成王知道将军卸甲归田后,曾跟我们说,有朝一日,他定会亲自拜请大将军再度出山,跟他共商朝政。”
“你给成王带句话,你跟他说,若是他肯做个富贵闲人,寄情山水,我依然拿他当兄弟,若是他执意要跟带着你们胡闹,肆意挑起战乱,休怪我翻脸无情,不念昔日情分。”
萧景田看了看焦连德,冷冷说道,“至于你们,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你们清白,给你们脱罪,到时候,何去何从,就看你们的了,三个月之内,你们不能在海上拦劫船只,再给自己增添罪孽。”
“将军大义!”
焦连德满脸惭愧道,“如今将军自己深陷囹圄,还在苦心为吾等谋划,将军放心,历经此劫,在下定会痛改前非,给兄弟们另谋出路,不会再带着他们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但王大将军所受的冤屈,我们该讨还是要讨回的,否则,我们真是无颜立足于天地之间,无颜面对王大将军的妻儿老小。”
“王大将军跟我有数面之缘,虽不曾深交,但我敬他是条汉子,他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萧景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扔给他,扭头就走,边走边道,“咱们以三个月为期,我定会给你们绿林军洗刷冤屈的。”
焦连德连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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