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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陛下。”
霍渊礼数周全。
“柔北吉日彻辰参见陛下。
“花河缓缓行礼,铁图站在他身后一步远,同样行礼。
宇文恪这才将视线从霍渊身上移开,慵懒笑道:“是你啊,琥珀色眼睛的小殿下。
“
“劳您牵挂。
“花河紧盯着他,宇文恪就像蛰伏暗处的毒蛇,时时刻刻吐着信子,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有意思。
“宇文恪扔下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他,抬手让他下去。
花河铁图跟着太监走到自己位置上,等待晚宴开始。
“皇上哥哥!”
沿光世子也不拘束,笑着跑进来,一把揽住霍渊的胳膊,跟宇文恪打招呼。
“嗯。”
宇文恪抬眼,神情淡淡,看不懂悲喜。
“坐吧。”
“多谢哥哥!”
沿光甜甜一笑,揽着霍渊道:“霍将军,陪我一起吧,好不好?”
霍渊不动声色抽出胳膊,道:“这不符规矩,殿下。”
宇文恪没有表情的时候便是最可怕的时候,霍渊怎会不知他的愤怒,连忙拒绝,这样的举动虽然让沿光不满,好歹取悦了宇文恪,皇上摆手,让他们各自落座。
光是在台下看着,花河都替霍将军感到头疼,他本是简单干净的人,却要无休止卷入宫羽之间君臣猜忌的阴谋中。
拼尽浑身解数,顾全两方。
还真让霍将军说着了,宫宴根本不是用来填肚子的,规矩繁多,菜品一道道摆上来,只吃一口便撤下去,宴会又臭又长,吃到深夜,花河竟饥肠辘辘。
太监早已将行礼放到诸位质子的房中,他们住在宫里,却远离嫔妃女眷的内宫,安排在紧贴长华门两侧的宫殿。
那里居住着各位王子皇孙,专供皇室亲眷歇息暂住。
好巧不巧,那么多人,花河的寝宫跟沿光的在一个宫苑内。
小孔雀一样骄傲的世子坐在廊下,距离沐春大典过了几个月有余,此时正是盛夏,他们的宫内种着一株几人宽的大叶银杏,叶影随风摇曳。
“怎么是你啊,真晦气。”
小世子瞪他一眼,此刻没了旁人,也肆无忌惮起来。
花河带着铁图进入院内,笑道:“巧了,我也觉得晦气。”
“切。”
沿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凭什么让霍将军一路护送来长安,你算什么东西?”
花河心想:原来还在纠结这事,这小世子对霍将军还真是用情至深。
他也懒得斗嘴,推开自己的屋子,是两间两进的宫殿,铁图的房间在外面,他的在里面。
外面一阵纷乱,小世子带来的仆从正忙碌搬运着带来的物资,进进出出,脚步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