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计我,究竟是谁把他安插在我身边?枉我把他当作心腹!”
“若国丈府像蔺家一样倒了,不知对谁最有好处?”
“对谁最有好处?在皇上想来,还是逍遥王。”
想必在皇上心里,那道遗旨是永生的心病。
华容添,每当心里念及这名字,无时不心酸。
我阖眼,暗暗用法术消减疼痛,只是外伤还留着,掩人耳目。
次日,皇后被提去审问了。
我独自呆坐在肮脏的囚笼里,看着肿烂得不成形的手指,人真是狠心,想着法子折磨自己的同类。
甚至,手足。
牢门外的大锁忽然响了,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
我冷眼望着进来的一行人,不由呆了。
蔺水蓝趾高气昂走进来,身后是打扮成狱卒的秦朗坤、秀秀,还有一位郎中模样的竟然是秦夫人。
蔺水蓝回身将门反锁上,秦夫人急忙扑过来,在栅栏外朝我伸手唤道:“孩子,我的孩子……”
“娘!”
我爬了几步,刚想伸手去,却又缩了回来,“于归让娘担忧了。”
“让我看看你的手!”
秦夫人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一眨眼便滚滚落下。
我将双手藏于身后,“不要看了,娘,你们这样进来太招摇了,快走罢,别被我连累。”
蔺水蓝忽然开口说:“没人怀疑,是皇上下旨请大夫给你包扎。”
“皇上?”
我苦笑,“皇上下旨用刑,又下旨给我包扎。”
蔺水蓝带着几分戏谑笑道:“要是你就这样一命呜呼,案子还怎么审?”
“皇上不是说我是妖么?怎么会一命呜呼。”
秦夫人摸着我的脸,痛心疾首道:“沈云珞真是蛇蝎心肠!
我从前看走眼了!”
秦夫人忽然尖喝,“阿坤!”
“在!
娘。”
秦朗坤忙走过来,跪坐在秦夫人身边。
“这下看清了吧?孰善孰恶?”
秦朗坤垂目低声道:“娘,快些给她上药罢。”
秀秀提了药箱过来,坐在我面前,手通过栅栏伸了进来,“少夫人,秀秀替您上药罢。”
我再三推辞,始终拗不过她们,只好将手递了出去。
秦夫人死死盯住我的手,面色煞白,几乎要昏了过去。
秦朗坤忙搀住她,焦急道:“娘,你别看了,让秀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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