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微微的低泣声。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是个比她矮一个头的男孩,他叫丁煜,那个男人带来的儿子,此时满脸泪水,就这么瞪着她,眼中那种太过强烈的东西是什么?当时的暖风还不懂,但多年后她明白,那是憎恨。
那一年,秦暖风十一。
丁煜,十岁。
你欠我的,你忘了?
这次丁煜砸破了同学的头,缝了五针,少不了教导主任又要上一堂“教导课”
。
“我教到现在还没教过这么顽劣的学生,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我早把他开除了。”
教导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脾气大了些。
暖风唯唯诺诺的听他一顿说教,而丁煜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他总是这样,喜欢闯了祸由暖风背,看她被教导主任一顿数落后脸色变得苍白,觉得非常解恨,就像现在他甚至觉得这被打破同学的头还痛快些。
“明天让你妈送五百块钱过来吧,同学家长要的医药费。”
教导主任终于准备结束说教,说了今天谈话的关键。
暖风怔了怔,这么多?
“这已经算少了,我们校方知道你家的情况,已经尽量说好话了。”
教导主任看出她的为难,毕竟孤儿寡母的。
都这样说了,暖风咬着唇,拿出口袋里的钱包,那里面有七百块钱,是她今天准备用来交舞蹈课学费的,本来母亲替她凑了钱,但她给了丁煜交英语补习课的学费,所以才拿出这笔省了一年多时间才省下来的钱。
看来舞蹈课上不成了,她有些难过,却并没有迟疑,将今天刚问小卖部换来的整钱,抽了五张递给教导主任。
丁煜看她顺从的将钱递给老师,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一场争端总算结束,暖风吁了口气,出了教导处往校门外走。
“拿来。”
有人跳到她的面前。
她吓了一跳,看到是丁煜:“什么拿来?”
“钱。”
装什么蒜,刚才分明看到她钱包里还剩两张。
暖风下意识的护住口袋:“干什么用?”
“你管我,拿来。”
“你不是还要上英语补习,哪有时间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