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忙点点头,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想来是了。”
言罢,他还是担心南北不重视,便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愁闷道:“要不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我闻着这气味有些头昏脑涨的。”
南北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这鼻子……未免也太灵了吧?”
那是。
萧练在心中颇为得意地想道。
没等萧练吭声呢,南北就又接着说道:“比狗还厉害。”
途途找羊乳的时候都没这么灵敏呢。
萧练:“……”
行吧,能处理伤口就行。
他僵着嘴角的笑意,无奈地收下了这句不太合适的夸赞。
“我就是个庄稼汉,平日里粗心大意惯了。”
话虽如此,但南北到底是放下了竹筐,推开门往浴间走去。
听到外头传来的水声,萧练终于放下了心。
不过他方才注意到,南北仿佛有些抗拒自己手上的伤口,即便一直流着血,他也不愿意多看上一眼,就像……害怕似的。
南北的手止血倒挺容易,足有小半寸长的伤口,冲了些冷水,再回来的时候,竟连一丝血线都瞧不见了。
“晚饭想吃什么?”
南北用布巾拭去手上的水渍,抬眸看向萧练。
眉梢处的水珠忽然滑落下来,再度洇湿了乌黑的睫羽,引得南北紧忙闭上眼睛甩了甩脑袋。
他方才顺便洗了把脸,因着想要让头脑清醒些,便没用布巾去擦,就这样进屋了。
已是太阳落山的时辰了,余晖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映在南北朝萧练望过来的深邃眉眼上,令萧练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南北被耀目的光线晃得有些张不开眼睛,因此便未曾注意到萧练的表情,问完他的话就低下了头,继续鼓弄着竹篾。
“随意,我都行。”
萧练清了清嗓子。
俩人午饭吃得晚,晚饭也就吃不了多少,只热了一下中午的剩菜,就着掺了水的稀粥,草草喝完了事。
萧练从浴间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水汽,从南北身边经过的时候,硬是勾得小庄稼汉目光直直地盯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
“什么声音?”
萧练见南北将铜板铺了一炕,也想参与进来。
南北抓着几枚数完的铜板,回答道:“我在数钱,算算我们成亲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