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的脚步声……踉踉跄跄,虚浮无力,似是病了一样。
萧练再顾不得装瞎,急忙下了炕,快步朝门外走去。
只见南北正跌跌撞撞地穿过院子,一路奔着堂屋而来。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竟连院门都忘了关上。
这和他平日里的习惯大不相同。
“北北,”
萧练一把搀住了跌进自己怀中的人,牢牢抱紧,声线因紧张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干哑,“北北,你怎么了?”
南北的呼吸急促而灼热。
呼在萧练的颈侧,烫得他不自觉地躲了一下,耳根乍然薄红:“北北……”
“我好难受……”
南北已经分辩不出眼前的人究竟该是一副什么样的状态才算正常,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十分奇怪,想要努力地贴近萧练的手,汲取那点微不足道的凉意。
萧练虽未经人事,但久居宫城之中,他也是见过些不入流的手段的。
见南北此时的这副凄惨模样,他暂时没有工夫去细究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只想让南北早些脱离困境。
萧练微微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转身穿过厨房进了里屋。
“不要……一个人。”
南北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被子上,于是趁萧练还没直起身子,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萧练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不要一个人。”
他温声安慰着浑身难受的人。
中了这种情|药后,除去它最直白的解决办法之外,就是将人投进冰冷的水中,让彻骨的凉意带走他心中的燥热。
萧练不放心将南北自己一个人丢在房间里,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南北根本离不开人。
但凡他走远了一步,南北就会难受得直哼唧,嗓子里还会发出近乎于哽咽的哭音。
萧练只得像是保护襁褓中的婴孩一样,单手将蜷成一团的南北抱在怀中,另一手推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他到浴间里取了浴桶,在水缸边将其装满,随后拖着浴桶回了卧房。
可萧练舍不得让南北就这么浸泡在水里,他的身子不好,这么一折腾是定然会生病的。
还是得用热水才行,至于旁的,有他慢慢为南北纾解引导,应当也能解了药性。
萧练等不及水热,将手伸进水中,催动内力,不过须臾间,浴桶中的水便微微荡起了涟漪。
紧接着,桶沿周围竟徐徐氤氲出了热乎乎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