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的话从江杏雨的头顶上,懒懒地传来,却让江杏雨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脖颈生硬地抬起来,便只觉得眼前一阵灼灿明光。
江杏雨微微咬着下齿,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那眼一眨一眨地望着顾雁歌,似能掐出水来:“郡主……”
顾雁歌轻轻躬下身,与江杏雨视线齐平了,只是这样微蹲着,却依旧江杏雨觉得需要仰望,那样的高不可攀,江杏雨看着又垂下头去,不言不语的模样儿真是我见犹怜啊,怪不得谢君瑞迷上了。
“杏雨生得真好呢,这眉眼都像江南带着雨的杏花儿一样,水灵灵的。”
顾雁歌倒是真心赞扬,这份子美,弱得像小风一吹就会消失一样。
讪笑一声,这样她可是怎么学都学不来。
江杏雨得了顾雁歌的夸奖,头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低到地上去,眼里已经蓄了些泪珠儿,惶恐不可及地颤声道:“奴婢……奴婢……不及郡主之万一。”
顾雁歌一听这颤抖的哽咽声,就失了戏弄的兴致,这样弱的对手,恁是没意思:“别总是这么害怕,我也不是老虎,不知道的还当是我在欺负你呢。”
顾雁歌说着就要伸手去扶,江杏雨却害怕得跌倒在地,顾雁歌刚想再去扶一把,却看到了门外一片青色的衣料和靴子,遂把拉改成了推。
如她没料,还没来得及推下去,门外气冲冲地奔进来个人影,一把推开了她,扶起了江杏雨:“杏雨,你有没有怎么样,让你别来,你非要来……”
顾雁歌稳住身子,心里冷冷一笑,真是是谢君瑞啊……哟,这戏才有点意思了嘛!
顾雁歌整好以暇地袖手看着,倒是要看看这二位能演出什么来。
只见江杏雨连忙从谢君瑞怀抽出身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偏还故作镇定地替顾雁歌开脱:“郡马爷,没有的事,郡主是想扶奴婢,奴婢实在是受宠若惊了,您不要误会了郡主。”
谢君瑞犹自不信任地看了过来,顾雁歌不言语,只是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着,谢君瑞似被顾雁歌这表情给蛰痛了一样,迅速拧开眼去:“我房里的书都乱了,你赶紧回去整理。”
谢君瑞说完就打算领着江杏雨出去,顾雁歌却在他们身后喊道:“君瑞,你不觉得改道歉吗?皇上既说了我是孝媳贤妇,我可不能让这点子小事污了我的声名。”
谢君瑞一愣,看着身边江杏雨依旧颤抖的身子,愤愤地回转身,却还是胡乱地搪塞了一句:“方才是我误会郡主了,请郡主莫怪罪。”
说完谢君瑞带着江杏雨跟逃难一般跑了出去,顾雁歌在后头看着,忽然灿然一笑,如果没看错,方才江杏雨离去之时,眼里有着深深的不甘与怨恨呐,看来也并非只是个柔弱到了骨子里的嘛。
这样也好,若真是彻底的柔弱了,她可是要心软手短的……
想到这儿顾雁歌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儿:“净竹,去请嬷嬷来,我今儿有话想跟嬷嬷讨教讨教。”
嗯,是该好好讨教一番了,要知道这些宫里的老嬷嬷,个个都是满脑子“好”
主意呢!
第五章一切为了不圆房
且说那二位回了谢君瑞的院子,江杏雨一下便扑在了谢君瑞怀里,瑟瑟发抖的身子里涌出无尽的惧决,眼眶里的泪珠强忍着不落下来,却让谢君瑞看了更是心疼得不行。
谢君瑞看着弱不禁风的江杏雨,更加厌恶顾雁歌,他娶顾雁歌,一是因为圣旨官媒推辞不得,二是谢候爷的决定,也就是因为这样,谢君瑞只觉得人人都逼着他,让他失去了追求真爱的权利。
却浑忘了初接到圣旨,被人羡慕与恭维簇拥着时,心里是何等欢喜,也忘了,当圣旨下来,京城所有的官员都来朝贺时,府里是何等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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