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
“君瑞……”
两人不顾院门外,丫头们一抬眼就能瞧见,竟就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紧紧相拥在一起。
当顾雁歌从内祠里出来,回院里听了净竹把这事细细跟她一说时,顾雁歌忍不住乐了,净竹却愤愤然地道:“主子,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她们这可是骑到主子头上去了,您要是再容着让着,这候府就没主子的立足之地了。”
顾雁歌不慌不忙地饮了口冰镇的梅子汤,缓了缓外头的热劲儿,拿了本书到院外头寻了个阴凉的地方躺下,净竹跟在后头一路走一路叨叨。
顾雁歌躺好了,摊着书悠闲地晃了晃椅子,这才看着净竹道:“傻丫头,这天下都是顾家的,还忧心没有我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
这话儿,你得去跟谢君瑞说说才对。”
净竹一听,想了想,到底也是在太后身边待久了的丫头,一想就明白了,于是就松开眉眼,笑得分外狡黠:“还是主子有法子,这应该就叫……不什么屈兵……”
顾雁歌听了净竹的话,不由得摇头,这净竹简直就是小燕子的翻版:“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你读书不好好读,一个成语都会记错,将来我还指着你帮我写写画画呢,看来啊是指望不上。”
“那些事交给扶疏姐姐就是了,奴婢只管伺候好主子。”
净竹抬眼瞧着身边的扶疏,笑眯眯地道。
正在顾雁歌懒懒地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谢第夫人来了,想来是来说关于江杏雨的事,顾雁歌起身随手整了整发丝儿,钗子方才已经被她随手拿下,也已经来不及梳了,只好随意手绕了绕用钗子固定在脑后。
谢老夫人这时是专门带着江杏雨来的,江杏雨一进院门就瞧见了头发微乱的顾雁歌,刚换的一身深碧的宽袍大袖,却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午后的阳光如雪一般披在顾雁歌的零乱发上,恰成一幅海棠春睡的绝美画面。
这样不经意地间露出的气度与光华,江杏雨扪心自问,她是远远及不上的。
每每顾雁歌的半眯着的眼睛看向江杏雨时,江杏雨的心中总是莫名地发虚,但却总是安慰自己,她不是来抢顾雁歌的正室之位的,更不是来争宠的,她只是希冀着在谢君瑞心里,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所以她是可以不必愧疚的。
哪怕是新婚前夜,泪光隐隐地向谢君瑞表白,哪怕是新婚之夜色,绝望寻死地求去,那也只是为了爱,因为她爱谢君瑞爱得可以抛却一切。
江杏雨顾影自怜时,谢老夫人已经在跟顾雁歌说话儿了:“郡主,你向来宽宏,我今日特地前来,是有一求。
实不相瞒,这丫头……这丫头……”
谢夫人说是来提的,只是到了这当口上,却怎么也没脸说出口。
圣旨才刚下来,竟然要来说这种事,谢老夫自是还有廉耻之心的,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雁歌迎着阳光,笑容灼灼地看着江杏雨:“娘是说这丫头吧,这丫头是郡马房里贴身的人吧,郡马似乎挺中意这丫头的。”
谢老夫人听着顾雁歌似乎没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便心下大安,遂道:“是啊,这丫头娇柔得很,是个招人怜的,这些日子在君瑞身边侍候得十分妥当,我看着也还成,自然的这事还是得郡主点头,但凡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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