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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雁歌故意不说话,看着周身薰着一炉沉香,满院子让人宁清欲睡的香气随着烟飘飘散散的,江杏雨请了安后,竟然也就默立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不出声儿。
顾雁歌今日倒是好奇了,这位又打算到她面前来虽哪儿出呢,暗自摇摇头问道:“有话儿就说吧,这样干瞧着我,有用吗?”
江杏雨用那双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顾雁歌,那欲言又止、不知道所措的模样,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给人一种就算说出再惊天地的话儿了,也不应该受到责备,反而应该自我反省一下是不是承受能力太弱了。
就在顾雁歌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江杏雨终于低头垂眸,一副子小媳妇的模样儿,嚅嚅地道:“郡主,奴婢想去观音庙上个香,奴婢听说……听说……”
听说着听说着,又没下闻了。
顾雁歌抬眼看着半空中正在落着花的紫薇树,忍不住笑出声儿来,拿手把落在眉心的紫薇花瓣拂落在掌上,洁白如玉的掌心,浅紫的花,映衬着笑脸,竟一时让人抽不开眼。
江杏雨见顾雁歌不说话,笑得那么扎眼,于是腰肢一软,又盈盈楚楚地跪下道:“郡主,奴婢不求别的,只是奴婢那样爱慕着郡马,一时一刻……”
观音庙她也听说过,那儿据说求子很灵,看来江杏雨也急了。
顾雁歌笑却是因为,谢老夫人派人在谢君瑞的汤里下了药,谢君瑞几乎不去青砂房里,除非不得已了才去应付一番,却没想到却使得青砂有孕了。
要是江杏雨知道了这个事实,会怎么样呢?摇摇头,这话儿她来揭就要枉做小人了,说不定还会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那就只好让他们慢慢去发掘吧!
顾雁歌连忙挥手阻止江杏雨再说下去,起身扶了江杏雨一把,看着江杏雨的眼睛道:“你想去就去吧,我也不拦着你,同为女人,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去吧,早去早回。”
江杏雨欢喜、感激地流着泪出了院子,正赶上宫里来了人,来人厌恶地看了一眼哭哭啼啼地江杏雨,很不耻地说一句:“在郡主院里哭哭闹闹成何体统,淮安候府不知道怎么调教下人的,在主子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也忒没规矩了些。”
江杏雨听了浑身一颤,急忙地擦着眼泪跑开去,一边擦着一边眼泪又流了出来,江杏雨悲切无比地咬着下齿,回头看了眼从宫里来的人,衣着光鲜无比。
同样是为奴为婢,她却还要受着这些人的气,她不甘啊!
不甘!
宫人正要进院,或是察觉到了江杏雨的眼光,回头冷冷一扫,重重地哼一声:“好没规矩的丫头……”
恰在这时,里头的扶疏见有人来,叫了声这才把江杏雨给解救出来:“丹青姑姑,您怎么来了,皇后娘娘若是有事,随便差谁来就是了,怎么敢劳烦丹青姑姑!”
丹青一见扶疏出来了,连忙回头笑道:“是扶疏姑娘啊,这些日子不见了,越发出落得好了,将来可得让雁主子指个好人家。”
扶疏闻言脸不由得一红,嗔道:“丹青姑姑……您来了怎么还笑话人家,对了,丹青姑姑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丹青一边走一边道:“我今儿不是为皇后娘娘来的,恰是皇上在皇后娘娘那儿说话儿呢,皇上赶巧说有事儿要跟郡主说呐,这不皇后娘娘就差我来了。
正好,我可是想雁主子了,有这好差事,哪有让别人来的理儿。”
顾雁歌老远就听见了丹青的声音,丹青是皇后身边的女正官,宫里的丫头们惯叫一声丹青姑姑,素来跟顾雁歌交好。
丹青走到顾雁歌面前连忙拜下,顾雁歌急身起来扶住了:“丹青,咱们还拘什么礼呢,你也真是的,我出嫁了也不见来瞧瞧,倒叫我好生念叨你。”
丹青也就随着起身,笑着道:“雁主子,您瞧奴婢这不是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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