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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九,三六九。”
“门儿清,吃碰胡,要不然就提(di)。”
马伍伍一边就熟练地码上牌了,回头看了眼英博,“你玩吗?”
“不玩,你们玩吧。”
“成,我玩儿会儿,你替我。”
然后扭头又冲着客厅那堆小孩子们那儿叫,“妈,妈。”
“成了,你们玩吧,赢了算你的,输了老妈掏。”
老太太也发话了,马伍伍也就兴致勃勃地抓上了牌。
早上八点,英博看着剩下那几个被女的们轰下来,要用桌子准备吃早饭了,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总算明白马伍伍为什么飞机上补觉,还跟他说等着替他了,敢情这麻将是打通宵的。
摇摇晃晃地进了马伍伍那屋,看他和他小侄子抱着一堆棉被一块儿睡的没形象,也就随便往榻榻米上一躺,拉了个被子,睡着之前最后想的就是,把这屋做成榻榻米绝对是为了这么一大家子凑一块儿用的。
英博再醒的时候,是被鞭炮声儿吵起来的。
迷迷糊糊地想,哪儿都一样,南京,北京,说禁放,还是这么多放的。
又懒了一会儿,发现这鞭炮放的还挺邪,一会儿一放,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出去一看,原来是开了两桌麻将,一洗牌跟放鞭炮似的。
麻将桌上又有了新人。
马伍伍随口就介绍了一下,反正英博也没听明白,见着女的就自动降一级叫了个阿姨,然后就听伍伍和他哥们就都喊:“叫姐,叫姐。”
后来听伍伍说了,才明白,他们家辈儿大,伍伍最大的侄子比他大十来岁,人家的孩子还得管伍伍叫叔公。
年初一就有这么轰轰烈烈地在麻将桌上过了,晚上,家里的客人们也都散了,伍伍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拖家带口地走了,家里顿时就剩下四个人,冷清多了。
伍伍睡觉前说初二带着英博出去转转,英博当时应了,可后来越想越不好,总不能把俩老人大过年的就仍家里吧。
可是又一想,自己来了这儿,怎么也是个客,肯定得出去玩,那就是说不管怎么着也得把老人扔家里。
左思右想的也没睡踏实了。
英博是个习惯早起的人,再加上心里有事儿,六点多就睡不着了,就着伍伍房里整夜不熄的地脚灯斜侧着看伍伍。
本来说实在的英博一开始是没觉得伍伍好看来着,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以前自己喜欢的那种媚劲儿十足的男生反而引不起英博的兴趣了。
虽说英博现在的时间表都严格地被马伍伍掌握着,但自从马伍伍搬过去后他也没动过歪心眼儿,就老老实实地守着伍伍这么个草食性小动物了。
等伍伍早上八点多——差一分九点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英博都已经跟他爸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儿了,揪了杯酸奶拎着个派伍伍又像没骨头一样瘫在了大沙发里,还把坐垫,靠垫什么的往自己身上码,看意思仿佛是还想睡的样儿。
英博凑过去把他想了一晚上的话跟伍伍说了,伍伍刚醒,懒的说话,只摇了半下脑袋,就留着英博一人呆着想他这半下头的意思。
等喝完了酸奶,吧唧完了派,伍伍才冒出一句来说他大哥一家子就住十四楼。
南京比北京市暖和多了,但好歹也是冬天,伍伍也没带着英博跑莫愁湖边儿上去冻那凉快,找了个熟人拉着英博挖雨花石去了。
英博兜里揣着刨出来的石头,一会儿就高兴地拿出来看一眼,伍伍托着两笼烧麦挺不屑地看他那个傻样。
英博第n次把那块石头拿出来比划了一番,冲伍伍说:“你看这石头里像不像俩桃心?”
“像!”
马伍伍无奈地说,“拜托你都说了三四五六遍了。”
英博根本不介意马伍伍的态度,“你说我在你们家乡刨出一块带着俩桃心的石头……”
“得,得,得,真看不出你以前居然也那么花,怎么现在跟傻子似的,枉费我……”
马伍伍抱怨了半句,后边儿又给咽下去了。
“枉费你什么?”
英博那猴精儿劲的,怎么可能漏听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没什么……”
“枉费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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